但……这也是她第一个友人。
姬千弦拉着伊琳的手,周身晕起浅浅的金光,那股温柔的光由她的手蔓延向伊琳。
脱胎换骨。
短短四个字便能概括姬千弦现在所承受的痛。那种骨头被抽离碾碎的感觉比练几万次剑还痛苦。
“徒儿。”
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大南山,看见了她师父这老顽童。
师父道:“你心常静,却易起波澜,虽总有一日,你会为一人破印的……”
当时,她果断答:“我不信。”
闻言,她师父哈哈大笑,轻轻一拂袖:“下山去吧。”
这一回,姬千弦信了。
她咬着唇,额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印纹,那纹样与秦长安颈后的咒纹一模一样,看似虽美,却是一种极强的禁锢。
即便修了两百年了,但姬千弦却仍没有把握与神体融合,她本想等到大乘期在师、养父、母三人的护法下破封融合,可计划跟不上变化……
一旦恢复神体,便不必担心毒蛊,与她共生的伊琳也亦是如此。好虽好,但之后会发生什么?再是反厌体这点也将变得更加难控。兴许是因为这,她的亲生父母才会将她的记忆洗去,抛入凡尘历练。
但姬千弦现在想不了那么多。
……
翌日。
姬千弦睁眼后,昨夜的疼痛感已没了,她见伊琳呼吸平缓,不觉松了口气。修士的耳目本就极佳,尤其是现在的姬千弦。
她能明显感觉到南侧有流水声。
二人都出了不少汗,姬千弦正想扛起伊琳去寻水源,但一翻身,就见身旁静静躺着一张沾有露水的信纸。
她展开一看,竟是解蛊之方。
她不禁想:难不成那邪修逃离了她设的符阵?不,以那人修为,他若近身自己完全可以察觉。那么,谁会知此方?又为何特意送来?
不知道。
她对此毫无线索,甚至在附近找不到一点痕迹。
姬千弦也没在这上面虚耗时间,收好信纸,将伊琳带到水边。
那是条溪水,最深处倒也能踩入水沐浴,她洗完后又为伊琳擦洗了下。
但她又十分纠结。因为,她在想这人就这么睡着一定十分不适,可她又无从下手。
怎么办?帮她洗?
不行,若是冒出个什么人可就不好。
姬千弦内心纠结,一张绝世美颜绷着,面色泛起一阵粉红。她眼神死死的,就这样干巴巴望着昏睡的伊琳。
迟疑片刻,她手伸解伊琳的衣带。
这时,她脑子里竟想到了曾经从一些门派弟子手中缴获的淫诗荡词,她觉得自己这样尤其猥琐,像趁人之危的登徒浪子。
好巧不巧,伊琳这时悠悠转醒。
登时,她望着姬千弦,尖声问:“姬千弦,你干嘛?”
姬千弦:“……”我一个女子能对她干嘛?这人脑子有坑?
伊琳坐了起来,一脸惊恐道:“没想到你真是这种人,说好当朋友呢???”
姬千弦认真道:“我不过是想帮你换衣洗漱罢了。”
见她一脸正经,伊琳忽然笑了。
她拍了拍姬千弦的肩,道:“我逗你呢!”
“……”姬千弦走了。
“别生气,别生气!”伊琳止住笑忙劝她,“我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