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这破地方还能堵车?”
王洋烦躁地捶起喇叭,嘴里飚出一段国骂。
陈声皱着眉,他嗓子被烟熏久了,现在痒的厉害。
他不习惯听王洋讲满嘴脏话,松了安全带:“我下去找前面车主问问看是怎么回事。”
下了车,陈声猛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夏利车内,王洋还在“啪啪啪”按着喇叭,刺耳的要命。
前面路段是单车道,没法掉头。
陈声稍微走开两步,往前看了一眼,少说得有二十辆车挨着。
有几个车主聚在一起说话,脸色都烦的很。
陈声摸出口袋里的烟盒,一人一根中华烟递过去,问:“几位大哥,前面发生什么事?”
“连环车祸,撞死人了,等交警来处理咯。”有车主随口回他。
陈声拧眉:“那得等多久?”
“谁知道啊。”
陈声站外面把消息跟王洋一说,王洋气得脸都青了。
“这千把块的生意要是给耽误了,看老子非骂不死那撞人的傻b!”
“还有交警都他妈属鳖的,磨叽死他们啊?”
“你这小伙子瞅着人模人样,嘴怎么这么不干净,还骂上交警了。”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近夏利车,脸沉了下来,“人民公仆都敢骂,缺教养。”
王洋沉着脸:“我骂谁管你屁事。”
他正为堵车烦得慌,中年人又掺和一脚,想也没想就把车窗给关了。
陈声不得不跟中年男人说:“您稍担待,他这也是在气头上。”
“没事,我家先生几千万的生意也是耽搁在这儿了,脸色也不太好。”中年男人摆摆手,叹道,“我就是看不惯这小子骂交警,又多说了句话。”
他丝毫没发觉这话里带给人的冲击,倒是陈声诧异极了,下意识看向停在白色小夏利后面的黑色宾利车。
车窗被划下来,恰好露出后排座上男人光洁饱满的额头跟整齐梳在脑后的整齐发梢。
男人眉峰紧皱,目光沉凝,面如刀削斧凿一般细致冷硬,一眼看去直叫人晃了眼。
看着对方,陈声心底莫名升起些惧意。
这人气场未免太强硬了些。
“哎,交警过来疏通了。”
中年男人一句话把陈声唤回神。
王洋也瞅见前面有车发动,按着喇叭催陈声赶紧着。
“快上车,走了。”
八十杯奶茶的单子到底送晚了十分钟,不过下单剧组里的人脾气还好,稍微抱怨了两句便没了别的事。
王洋在回店里的路上迫不及待地给陈声结清了工资,还大方地多给了一千。
陈声没拒绝,收好钱说了句“谢谢王哥。”
王洋难得感慨道:“难得你是开店那会跟哥一起辛苦过来的,这多下的一千,你也该拿。”
陈声看他一眼,没有接话。
跟往常里一样,陈声回到店里还是尽职地做完了今天工作。
原是想跟人告个别,可顾晓晓是个姑娘家,白天还哭了两场,她面皮薄,到晚上没打招呼就偷溜了。
到底没能说成,陈声揣着离职工资,踏着月色慢慢往回走。
他这一天经历的有些多,钱没借到不说,还被老板辞退。
夜里路黑,陈声怔怔地望着脚下的路,突然就迈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