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声谢过经理,回家的路上吹了些风,有点儿头重脚轻。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仔细想了一路才记起,他是忘了问沈先生能不能在公寓做饭了。
只是不清楚沈先生还在不在家?
指纹解锁安全门,陈声推开门,见沈淮正站在落地窗前讲电话。
许是听见声响,沈淮淡淡地回过头,夕阳的薄暮撒在他英俊的侧脸。
……像一位天神。
陈声呆呆地怔了一刻。
沈淮却皱起眉心,挂掉电话向他走来。
陈声迷茫地抬起头:“沈先生?”
沈淮伸手,手背贴上他的额头:“你的脸很红。”
陈声心头一跳,傻了似地问一句:“您在做什么?”
沈淮收回手,插进口袋,淡淡地起抬眼,说:“你发烧了。”
陈声发烧,额头滚烫一片,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生了病,有点儿不知所措:“我去买药……”
沈淮皱眉:“你发烧了不去医院?”
陈声说:“只是小病,吃过退烧药就好了。”
沈淮就不再管他。
但或许是最近事情发生的有些多,不论是情绪还是身体上都压抑过了头,病情竟来势汹汹,饶是陈声吃过退烧药也不管用,到了后半夜,他昏睡在床上,嘴里喃喃着一些谁也听不清的梦呓。
沈淮是被陈声吵醒的。
清冷的眼睛里闪过些不耐烦,他穿好衣服径直走到隔壁,抬手就要敲响次卧的门。
但声音不对……
沈淮皱眉,静静在门外站了半天,蓦地推门而入。
只见床上青年人面色绯红,嘴唇苍白干裂,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沈淮半眯着看过去,冷厉的眉峰闪过些复杂的情绪。
真是个麻烦。
陈声再醒来时,入目所及满是白色。
手上的刺痛提醒着他不可以轻举妄动,彻底清醒后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一间病房内,手上正在输液。
“醒了?”沈淮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
陈声循声看去,看到沈淮面前摆了一张桌子,放置着一台笔记本,他鼻梁上比平时多架了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斯文又冷峻。
他怔了怔,心头陡然一紧:“是沈先生送我来医院的?”
沈淮淡淡看他一眼,按响病床前的呼叫铃,很快,一个年轻医生拿着个文件夹快步走进来。
这年轻医生眉眼间与沈淮有三分像,容貌却柔和地多,看起来十分亲切,但言语间却少不了对沈淮的责备与斥责:“高烧39度才想起来送医院,再晚一点信不信人就烧傻了?”
他是沈淮的堂哥沈然,在江城外科手术界十分有名,与沈淮醉心公司事务不同,他的志向是想要成为外科圣手般的存在,对患者态度也十分严谨认真。
但他说任他说,沈淮只当做刮了一阵耳边风,不置一词。
陈声有些讪讪,忍不住替沈淮解释:“不怪沈先生,是我自己不想来医院。”
沈然闻言,火气便又直冲陈声去了:“来趟医院是有人能要你的命吗?我看你小小年纪,怎么就不懂爱惜自己,发烧先不说,有胃病也不知道看医生,疼的时候不是自己了?!”
陈声不甚在意说:“吃过药就不会疼。”
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