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堤之都能崩于蚁穴,不周宫被破时,还有十八暗卫未被捕,他们藏身在金陵郊区的一处废宅里,准备伺机营救,如此等了数日,暗卫南烛于在盟主府外的一颗歪脖子树上发现了他们尊上留下的暗号。
“会不会是陷阱?”
其他暗卫都在狐疑,没立刻行动。
不怪他们这样想,现在江湖都在传尊主的独子落入武林盟之手,可,他们常伴在尊侧,知道尊主是最洁身自好不过了,宫中又压根没女弟子,这儿子是从哪个石头里蹦出来的!?
真要算,也就厨房的管事,春花大娘同宫主平日说的话最多了。
南烛是暗卫里最年长的,见识稍多些,看问题不会太片面。
“那……也未必。”
南朝的哪个皇帝,不就娶了年长自己二十岁的奶娘么。
众人:“……”
一辆马车从盟主府驶出,朝金陵最繁华的街市而去。
武林盟调停武林事,就像今日,铸剑阁与天剑门这对冤家自己打不出胜负,也不嫌丢人,非要闹上门让盟里评个是非对错。
盟里各位堂主都被弄怕了,什么拐带啊,一个巴掌拍不响,两方少主私奔,都是二十多的大小伙了,这理得怎么评?
谁吃亏还说不准呢。
除了和稀泥,大家也没别的好办法,两位家主前脚到,商应秋后脚就带郁衍跟华公子离开了。
到了主街,一个紫衣锦衣,脖上挂金猪的小童先一步被抱下马车。
藏身在外的南烛忍不住拍心口:“幸好幸好!一点都不像!”
接着,下一个也被抱下。
南烛:“……!”
待看清那孩子的脸,他犹如雷击,摇摇欲坠。
难道真是春花大娘——
不是说套牢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捏住他的胃么,莫非……
不,不管是谁,重点是尊主有了儿子,却一直瞒着暗卫,这代表什么,代表尊主并没有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们啊。
这个噩耗让暗卫们一宿没合眼,看兄弟们没精打采的,南烛也只能找借口安慰大家。
“如果孩子他娘是春花大娘,尊主会隐瞒,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大家强颜欢笑,纷纷称是。
约定的日子很快到了,因怕有埋伏,南烛只身一人赴约。
见面的地点是个距离敌窝不足百米的酒窖,拾级而下后,穿过一条两侧垒满酒桶的狭隘通道,在酒香溢满中开火石。
一道铁树般威势逼人的黑影深深烙在石壁上。
“你来了。”
回音缭绕,凛凛慑人,却又无比熟悉的嗓音压盖住了南烛的所有怀疑戒备。
“尊上——!”
南烛快步迎上,心情激荡,多日以来同门的颠背流离让他眼眶泛红,黑影从一侧拐出,只是越来越小,从高大逼人不断融化,变小,像一点点湮灭在西北风中的灯芯,最后,他失声退后数步。
“尊上,您,您怎么——”
斗篷取下,走出来的男童举起火折,用精心算过的角度,以及明灭的灯影成功的在自己纯稚的脸上交织出阴森可怖的慑人效果。
属下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郁衍从容不迫地做了个安心的手势。
“莫要惊惶,我只是中了……敌方的诡计,暂时如此罢了,如今弟兄们可安好。”
五岁孩童嗓音柔嫩清脆,但郁衍练过腹语,非用熟练的技巧将声音扭成与原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