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巧了。
花蜘蛛也真会选地方——此处正是拳宗老祖,谭老爷子的府邸。
老爷子今天九十大寿,来往府邸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六扇门捕头可以得罪的起的;再说,先不说谭府里头的拳宗弟子,光是各方家眷仆人也有百人,再加上来筹备寿宴,各地来的宾客,宾客身边带的随行奴仆……每日出入人如潮水,要找一个本就善于易容的人,谈何容易。
为不打草惊蛇,沈促换上武林盟随行弟子,准备先进去再说。他在马车里换好衣物,下车时,就见商应秋牵着小师弟的手往这走过。
“兄弟,来看我这身如何,像你们的人吧?不会太器宇轩昂了点吧?”
对沈捕头的担忧,商应秋看了眼,表情不变,清清冷冷的:“汪。”
沈促:“……”
不,等等,刚刚那声汪是怎么回事?
是他是命不久矣,所以耳朵才出问题了吧!
“犯什么傻啊。”看沈捕头这神智恍惚,嘴半张,眼睛发直的傻样,方堂主不明所以的嫌弃了一眼,深觉找花蜘蛛的事,还得指望自己。
而且令人忧心的事,这次八大世家得知独孤棠丢失了两堂席位,十分重视,各派使者早一步到来,密谋多日,多半会趁机发难。
听完各方情况,商应秋微颔首,表示晓得了:“汪。”
方垣:“……??”
他僵硬的转过头,对沈捕头说:“沈兄,你行行好,打我一巴掌,我估计还没睡醒。”
沈促还在麻木中:“不……稍等,我估计也没醒。”
感受到一旁过于直白的震惊,商应秋转头,语调上扬,大大方方问小孩:“汪?”
意思是这样可以了么。
郁衍同样受到了惊吓:“……可,可以了。”
何止可以,简直吓人。
他就随口一说,童言无忌嘛,天晓得商应秋居然就真去了!
作弄人的有趣之处,就是在于被作弄人的局促尴尬,面子思想这四个字,压根就没存在过商应秋的认知里,也不觉得这有何可丢脸的,他行得正直,汪得坦荡,只是可怜了后头那两人——
过门槛时,差点一起被拌倒,到现在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商应秋的到来还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去年,青年连挑十八门一战扬名的事传得神乎其神的,怎么样的版本都有,在场的都有耳闻,但大部分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很好奇那个把独孤副盟主一招揍出隐疾的年轻人,到底是何模样。
如今一看,都有些拿不准了。
“是这个么?会不会太年轻了点,里头真没什么猫腻吗?”
“能有什么猫腻。”另有人嘲笑:“那十八门哪个是容易被收买的主?圆寂大师都出面首肯的。”
“可……”
可这些人见惯了独孤副盟主出门张扬,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大排场,如今这个冷肃如冰,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一时间阻止了不知多少想上去凑近乎的人。
“哎呀,有失远迎啊,商盟主这边请。”
门口迎出几人,为首的中年人着一身绛紫色梅纹锻袍,身材高大,宽额浓须,抱拳时手背青筋狰狞,正是如今的拳宗宗主。
商应秋客气回礼:“谭宗主。”
没尝过苦头的心里还能嘀咕几句,像谭天这种当初打头阵,吃过败仗的,态度则是非一般的客气了。
“家父早听商兄弟要来,开心得不行,嚷着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