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才是魔头的弟子!”
衍五指颤了下,这下真起了杀心。
可灭口现在解决不了问题,人死了,反倒会落人口实。
现在除了方垣几个心腹外,其他人并不晓得青年曾在不周宫呆过的事实,武林盟这地儿看出身,若被外人晓得了,定会拿这个话题做把柄去里通外敌。
说真的,刚才阿唐涕泪交加的污蔑他时,他其实并不怎么动怒,更谈不上难过,要说情绪,也只是对自己过有眼光的嫌弃,以及对商应秋……日益剧增的愧赧罢了。
阿唐是会说好听话,天生一副讨人欢心的笑脸,变着花样夸说师尊如何厉害——
听多了,哪怕他明知里头有几分奉承,但心里多少还是受用的。
可就算受用,自己当初付出的,也只是多赏赐出去的财物,在感情上,他没有付出什么,也就自然谈不上觉得被背叛。
可现在……
他还沉得住,但那些一起跟来的武林盟弟子可就不行了,眼看自家盟主被诋毁,方凤凤嗤笑一声,上前一步:“这位公子,你现在似乎有些不清醒,若再口出狂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家主!他不肯交出魔头之子,因为他们就是一伙的,一伙的啊!”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对:“他是被郁衍从断天门带回栖凤殿的!对魔头忠心耿耿得很,当年我不过说了魔头几句坏话,他差点动手打死我——”
阿唐这会说的可句句都是大实话,他说得恳求,但大概那么多年说真话的时间次数实在少的可怜,以至于说起来语无伦次的,其他人听着反倒像假的。
独孤霖眼见人没用了,反而引火上身,比武林盟的人更巴不得把人弄下去。阿唐干脆挣脱跪倒在独孤霖面前,要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你们若不信,就看看他左手小臂上,是不是有个牙印!我咬过他!看看就知道了!”
商应秋略一摆手,屏退身旁弟子,几步走到独孤霖面前。
青年是标准的肩宽窄腰,个头高足对方一整头,不管他想不想,都得居高临下的看人,自带一股隐而不发的威胁感。
眼看青年有动手的迹象,独孤霖下意识起招,退后半步,他身后弟子见状,也跟着家主步伐,齐刷刷拔剑。
顿时寒光闪烁成一片。
“前辈您这是做什么。”
面对咄咄逼人的剑气,商应秋纹丝不动,从语气到神态举止,都谦和得体的无可挑剔:“不是要自证么?在下也知人言可畏的道理,所以,还要劳烦前辈您来做个见证。”
说罢,他坦荡无畏的挽起了衣袖。
众人:“……”
戏厅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商应秋的小臂上。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习武者特有的肌肤——精瘦,结实,精悍的力量蕴练成流畅的肌肉线条,别说牙印了,就是半点伤痕也见不到。
阿唐脸色惨白,“怎么会——不可能!”
众人:“……”
还要垂死挣扎啊,是怕弄砸了拿不到独孤家的赏金吗。
谁不知道商应秋师承武尊顾浮屠一脉,污蔑也要靠谱点。
郁衍:“……”
他愣了一瞬。午后的阳光照在水池上,一片波光粼粼。
他看着水面的那处空白,才后知后觉的想起——
那日青年手腕被火灼伤,那个薛大夫开的药膏,有祛疤的功效。
面对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