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盟主面前,方堂主忍不住嘚瑟了嘴。
“道长是百密一疏,这山上,哪有可能只有马的痕迹?什么都该有,应该百花齐放的嘛,所以我就连夜给多添了几种——”
盟主黝黑的眼珠动了动,淡淡扫了他一眼:“是么,添了几种?”
方堂主一下被看得心虚了几分:“……就,也,也没多少,八种而已。”
众人:“……”
比起郁衍这边一成散沙的状况,华小公子这队算是比较幸运的。
他们互相配合得当,还懂点声东击西的策略,先俘虏了部分捕快,再换上捕快衣服,伏击了镖局。
所谓“镖银”,其实就是个放在宝箱里的令牌。
郁衍很乐意快点败如山倒,天知道这一路带着那帮叽叽喳喳的小鬼头走山路有多可怕,他只觉五脏窒息,每一口呼吸都洋溢着身心俱疲的麻木。
华公子赢了,但没什么喜色,他带“俘虏”回去时冷不丁说了这样一句。
“暮春你知道么,这次拔得头筹的奖励是什么。”
郁衍:“…………?”
他知道十八岁那组的赢家,可以获得铸剑山庄庄主亲自炼制的一柄武器。
往下,也都是些珍贵的武器丹药之类。
见惯大场面的华公子鄙视道。
“这些都是身外物,没什么了不起,我们赢了,能得盟主亲自指点一个月呢。”
郁衍:“……”
那可真是输得太好了。
这话他也只当是闲聊,没放心上,本来就是陪小孩过家家,可谁晓得回台上时,华公子忽的将赢来的木牌塞到了他手上。
“盟主,赢得是他,是我输了!”
莫名其妙被栽赃陷害成第一,郁衍:“…………???”
华公子早料定同窗不懂其中厉害,所以一开始压根就没想知会,等事成后方和盘托出。
“这还不懂吗?这一个月,对你很重要。”
回程的马车上,华公子让仆人守在外头。
他头头是道的分析其中利弊。
“我听大人说,他们一旦抓到你爹,你就没用处了。你看你,在这本来就无依无靠,以后双亲两失,岂不是连个卖身葬父的机会都没有了?盟主一诺千金,说一个月就一定会指导你一月,只要在这一月内,那些想赶你出去的人就没机会啦。”
郁衍:“……”
……卖身葬父这种机会,没有也无所谓吧。
“想那么多,计划了很久吧。”
华公子挺胸,这次,他觉得可以给自己打满分不怕骄傲:“那是,我毕竟是奔七的人,足足比你年长半岁呢。”
看小孩那副对大局了然于胸,小尾巴恨不得翘上天的样子,郁衍喉中一时微热,有些想笑。
“但你父亲不是要求你,来盟里后样样都要拿第一的么。”
对华公子家里情况,郁衍也了解一二。
扶夷君与他的养父,在对子弟的态度上都有相通之处。
在他们的想法里,第一,就是最好,是凌驾在所谓的快乐、友谊之上的一切。
若丢了第一,华小公子只怕回去要挨管家的责罚。
郁衍正是知道这孩子有多期待第一,才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愿意把第一拱手让出。
“我是很想啊。”
华公子肩膀微颓,憋了许久的笑脸垮成了一滩苦脸:“做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