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若姐,”虽然温诚的状态比来的时候要好很多,但游艺还是不放心地站在温诚身侧,不动声色地做一个支撑架子,“我先送温诚哥下去,马上回去。”
祝若扬眉,却没问什么,甚至还把手上的员工卡递给游艺:“早去早回。”
电梯门关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温诚也就不崩着自己了,身体放松,一低头就把下巴搭在了游艺的肩膀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紧贴着肌肤扫过的温热呼吸让游艺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根固定在原地的电线杆子,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偏偏温诚还侧头轻轻嗅了一下,哑着声音小声说:“你用薄荷味的洗发水?”
话中藏着浅淡地笑意,像是钩子一样在游艺心口试探着抓了一下,那一刻游艺怀疑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瞬——而随后它却好像反噬反应一般在自己胸膛里面更剧烈的胡乱撞动着!
“嗯?”
没等到回答的温诚从鼻腔中转了一个单音,游艺却好似被这一声吓了一跳,猛地向前迈了一步!
哪怕稍微远离,游艺也仍旧觉得周身充斥着温诚身上甜腻的糖果味道。
完全没料到支撑点会突然离开,温诚身体一晃,向后扶了一下电梯才站稳,不过眩晕恶心的感觉却加重了。他顾不上再去逗身边连脖颈都浮着一层红晕的小孩,半个身体都失去力气地向后倚靠在电梯上,闭着眼,眉头紧皱。
“哥!”游艺看到他的状态也顾不上去思考自己心底的小情绪,忙退回来主动握着他的手臂,“你怎么样?”
温诚没说话,只是握着保温壶的手指用力,本就修长干瘦的手指指节突出着,泛着明晃晃的白。
一直到电梯在一楼停稳,温诚才勉强回过神,看着游艺紧张担忧的眼神,勉强笑了一下,没提起自己的情况,只是开玩笑般抱怨道:“刚才躲什么啊?”
对于他不想说的,游艺也不会主动去问。
“……下巴,”他故意揉着肩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温诚小声说,“太瘦了,硌着疼。”
这理由真是让温诚哭笑不得,他抬手无奈地揉了把面前大可爱的那头软毛。走出电梯后从兜里掏出口罩戴好,顺手把保温壶塞给了游艺。
“祝若人不错,跟着她好好听话。忙得话把剩下的药给李保就好,”温诚敲了敲保温壶的盖子,口罩里的声音带着闷闷地笑意,“我会好好吃饭的,大可爱。”
最后一句的致命一击。
游艺怀疑自己的脸上温度应该能煮蛋了。
银河影业来来往往的人都没注意到从身边经过的男人,毕竟在这里带着口罩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眼看过去只觉陌生就不会再过多关注。
反倒是抱着保温壶站在员工电梯门口的游艺收获了几波注目。
眼看着温诚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游艺把保温壶压在自己胸口上,感受着里面那颗过分活跃的小心脏在撒欢地横冲直撞。
他的脑袋似乎也被这东西打扰,乱七八糟的种种情绪将残余的理智搅成一团浆糊。
游艺抱着个保温壶,头重脚轻满脸痴笑地飘到了十三层。
——突然正面对上等在门口的‘教导主任’,瞬间清醒!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反应为什么是像那些被抓到早恋的高中生一样,立刻就把手上的保温壶藏在背后。
祝若的视线从游艺背在身后的手上一扫而过,在游艺莫名胆战心惊地目光中,收回视线甚至露出一个微笑,让开办公室的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