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此置若罔闻,偏偏握在手里的笔似乎就又要往下面走,脑袋里转过了七八种称呼,最后却是顶着发烫的脸叫了一声:“许娟!”
他这突然蹦出来的两个字把温诚握在手中的笔都吓掉了,他茫然抬头看向屏幕中那个大红脸蛋,迟疑道:“什么?”
“没有、没有别人。”游艺结结巴巴地开口,但这次目光倒是没闪躲,“我、我努力,那个,把你当、当做林平的妻子,许娟。”
温诚看了他两秒,没忍住偏头笑开,笑声越来越大。
游艺的耳垂也在他的笑声中越来越红。
“行吧,许娟,咳。”温诚正在努力把脸上的笑容捋平,虽然实践起来好像有些困难,“我是许娟就许娟吧,来,林平,许娟陪你对对戏。”
……
游艺很久没做那种梦了,尤其是最近拍戏整天累得要死经常头一沾枕头就睡着,再睁开眼就又是忙碌的新一天。
今天他已经睡得很晚了,但却还是做了那种梦。
梦中的人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变过,只是身影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他能看到那人突出的锁骨线条,含着笑意的弯月眉眼,嘴角扬起的温柔弧度。
他在梦中肆无忌惮。他舔舐过那人的锁骨,触摸过那人的眉眼,吻过那人的唇瓣,在那人身上印下过一枚枚浅淡的红痕……
他甚至听到那人贴在他的耳边,呼吸似乎抚过他的发,声音低哑,轻笑着说:“你可以把我当做妻子……”
——然后他就醒了。
这家宾馆的遮光窗帘不怎么好,能在屋内印出外面刚蒙蒙亮的天色。
游艺平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因为这个戛然而止的梦境,缓缓地,松了口气。
……
许忠到片场的时候正巧游艺也顶着一对浅淡的黑眼圈打着哈欠进来,在看到他之后笑着打了声招呼:“许导。”
“昨天又熬夜琢磨剧本了?”许忠安慰他,“也不用着急,有时候越急反而越容易钻牛角尖。不行的话今天就先拍单人的。”
实际上昨天游艺和范琴清老师的对手戏一场没过也都在许忠的意料之中,他早就在计划中给这几场戏留够了时间,也在私底下和范琴清以及其他剧组工作人员提起过,算是给全剧组除了游艺之外的所有人打了预防针。
所以许忠并不担心剧组里有谁说闲话,他就是担心游艺受不了这个打击而一蹶不振。毕竟那些科班出身的新人不少都心比天高,ng几次就甩脸色的他也不是没见过。虽然知道游艺不是那种人,但是游艺之前也没有一卡卡一天的情况啊。
许忠犹豫着不行还是先拍单人,也好给游艺一点儿调节的时间。
“没事,”而游艺的反应却许忠的预料,他拒绝了这个提议,“让我再和范老师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