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要制作失传古香,她心中有方子,是以前根据各种残方加上反复试验得到的,就算没有现成的香,苏府那边的东西也都搬空没有原料可用,她也可以挑一个过程和香料都相对简单的来制作。
她担心的是善觉寺的会面。
万一……连母亲都抛弃了她,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残酷的结果。
没睡好,起床之后的脸色自然不好看,夭夭倒是毫不在意,对着铜镜妆扮一番,小脸变得更加暗沉。
陶锦熙同她一起用过早膳,姐弟两个坐着小马车去了善觉寺。
善觉寺在城郊,坐马车的话一般多半个时辰就到了。可惜夭夭坐的马车比较破旧,尽管车夫出发前仔细检查过,路上也很注意避开坑坑洼洼,走到一半的时候,马车还是坏了。
幸好车夫很是谨慎,一察觉到异常就赶紧勒马停车,夭夭身子歪了一下,被陶锦熙扶住了。
姐弟两个从马车上下来,陶锦熙问道:“哪里坏了,还能修好吗?”
车夫检查一番,车轮摇摇欲坠,已经快要掉下来了,他抹了把汗,“回大公子,是轮轴间的軎辖部分松动了,小的重新紧一遍就好了,用不了太久。”
夭夭左右看看,此时才走了一半路程,要是马车修不好她就得走路到善觉寺,可是恐怕耽误太久母亲已经离开了。
陶锦熙帮着车夫把马车赶到路边,让开了官道。
一辆宽大的马车遥遥驶来,前后跟着十几个侍卫。
那马车速度极快,眨眼就到了跟前,夭夭瞥了一眼,马车虽然外表低调,可整个车架却是紫檀木打造,这样豪奢的马车,大雍只有一辆,那就是当朝皇帝的私驾。
夭夭心头一跳,立刻转过身子,背对着官道而立。
马车从她背后飞快驶过,完全没有减速。夭夭松了口气,她也是太紧张了,萧沉夜一个日理万机的皇帝,怎么可能记得她这个一面之缘的人。更何况那天她哭得眼泪汪汪,今天她却在脸上抹了灰,同上次的样貌相差很大。
一口气还没舒完,就听见一声轻喝,紫檀木大马车在十几步之外停了下来,前后侍卫训练有素,随着马车倏然而止,身下的骏马猛地停下,人立而起,前蹄高高地扬起,侍卫们却稳稳地端坐在马鞍上,队形丝毫未乱。
夭夭一口气卡在胸口,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领头的年轻侍卫从马背跳下,大步走到夭夭身旁,“我家主人请姑娘同乘。”
陶锦熙的小身子拦在夭夭身前,“谢过你家主人好意,不过我们的马车也马上就修好了,就不劳烦你们了。”
夭夭抬眸望向马车,见那车帘微微挑开一条缝隙,显然是萧沉夜正在看着。
不管他是不是认出她来了,夭夭都不敢再挑战他的耐性。
当年萧沉夜登基时,京都的几大亲王府都被鲜血染透,他的哥哥们几乎都死光了,他是踩着兄长的尸体上位的。萧沉夜可不是一个慈悲宽容的皇帝,他高高在上聛睨一切,不容反抗。
夭夭拉着陶锦熙走到紫檀大马车旁,深深褔了一礼,扶着弟弟的肩膀上了马车。这是萧沉夜的私驾,他上下马车估计是从来不用车凳这种东西的,好在夭夭身子灵活,连树都能爬上去,更何况是马车。
陶锦熙诧异地望着她,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与陌生人同乘,万一对方是坏人怎么办?
夭夭回身拉住了陶锦熙的胳膊,准备帮着弟弟上车。
“给他一匹马。”耳边传来萧沉夜的吩咐,声音低沉,带着上位者不容质疑的语气。
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