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夜的目光在那字迹上停留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刚才朕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准备怎么答谢朕?”
夭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可是皇帝,一个坐拥四海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男人,还想要什么答谢?她实在不知道他目的何在,恭敬地写道:“但凡民女所有,陛下想要,自当双手奉上。”
“但凡你所有?”萧沉夜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这个小狐狸,也就是话说得漂亮,他从她这里连句真心话都得不到,他要是问她到底是谁,她保证会肃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地写她就是陶灼灼。
他的表情带着讥讽,夭夭不知自己是如何惹他不满了,紧张得腰背挺直,就听见他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弥香阁里的香都是出自你的方子?”
夭夭松了口气,写道:“民间常用的香都有现成的方子,民女也只是略作改动,绿云香和畅饮香是民女根据残缺的古方试验出来的。陛下要是喜欢香的话,弥香阁内的香任由陛下取用。”
萧沉夜嘴角一勾,他是那种想要占点儿小便宜的人吗?不过……
“那就把五色香珠取来吧,浴兰节的长命缕朕还没有呢。”
夭夭点点头,亲自将五色香珠取来,大托盘里放着放着十几个精致的木盒,每个木盒里都放着五色香珠,木盒上雕刻的莲花、梅花、牡丹、松枝、竹叶等等花纹则表明香珠的味道。
夭夭将大托盘放在桌上,“不知陛下喜欢什么味道?不如陛下将这些全都带回宫中,命人编成五色缕?”
萧沉夜眼皮一抬,“没有五色丝线,如何编成五色缕?”
夭夭一顿,她这里是香铺,并不售卖丝线,不过店里为了迎合浴兰节特意准备了五色香珠,倒是也配了丝线的,免得有急性子的客人,比如萧沉夜这样的。
夭夭起身,又去亲自取五色丝线。
萧沉夜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小丫头进进出出地为他忙活,薄薄的唇角勾起一丝愉悦的笑意。
夭夭将店里最好的丝线取来,另放在一个木盒中,“陛下看这丝线可以吗?”
萧沉夜修长的指尖挑起丝线看了看,他也不知道编一个长命缕要多少丝线,只随意捻了五根不同颜色的,又从大托盘中挑了一盒墨竹味道的五色香珠,放到了夭夭面前。
夭夭疑惑地看了看他,他这意思是……想让她给他现编一个?
“编吧。”萧沉夜俊美的下巴点了点,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夭夭暗暗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丝线开始给他编五色缕。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长命缕而已,他要是想要的话,别说宫里的宫女内侍了,就是京都的贵女们,哪个不愿意亲手编了送给他。他向来冷漠无情,行事也是雷厉风行,今天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要坐在这里等着她编长命缕。
不过,他是皇上,他开了口她也只能听命,更何况人家刚刚救了她一命呢。夭夭将五色香珠和丝线排了排,觉得颜色协调好看了,一边将丝线圈绕编制,一边将香珠一颗颗编结上去。
萧沉夜修长的指尖捏着茶杯,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的手指。
一般人动手做精细的活计时左右手会有差别,右手主做,左手辅助。她也是如此,左手基本不怎么动,主要是右手穿花引蝶般灵巧地捏着丝线绕来绕去。
可是,在特别复杂繁难的地方,她会变成左手主动,右手辅助。
分明是个左撇子!分明早已习惯了伪装!
学识、礼仪、笔迹、制香都可以学习,但天生的左撇子模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