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是集体社会,底下几个大队的劳力都被抽去修大坝了,她今天把苏延卿叫回来,明天他们一家就会被队上其他人的唾沫星子淹了。
想来想去梁淑琴也没有想到一个具体可行的办法,眼看着要到做午饭的时间了,她只得从床|上起来把外面能够看到的肉艰难地一样一样往床底下塞。
就在她像个仓鼠一样搬运着生肉的时候,就听见屋外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淑琴。”
爸?
熟悉的声音让梁淑琴精神一震,连忙直起身时大声应道:“爸!”
喊出声之后,听到父亲声音心情激动的梁淑琴也顾不上藏肉了,连忙起身去开屋门。
重生之前她都是一个腿埋在土里半截的老太太了,她的父母已经离世几十年了,现在突然听到父亲的声音,梁淑琴只觉得鼻梁泛酸。
外边梁安秉听着女儿的声音还算精神,顿时也放心不少,正准备去敲门,就见门被女儿从里面拉开了。
梁安秉见此赶紧一个跨步挡在女儿身前帮她挡住外面的风,随即伸手去关门:
“我自己还不知道开门吗?你赶紧去床|上躺着。”
看着比记忆中年轻不少的父亲,梁淑琴又一次在心里感谢了一遍菩萨,她摇头哽咽道:
“就开个门,能有多大的事情。”
看着女儿红着的眼眶,梁安秉还以为女儿受了委屈,连忙追问:“怎么说着就要掉豆子了,你婆婆又说你了?”
梁淑琴连忙摇头:“没有,我这是太久没见到您,想您想的。”
听着这小女儿般的话语,梁安秉无奈的摇头:
“你这都三个孩子的妈了,还在我面前放娇怎么行,让人看到不笑你才怪。”
“我再大不也还是你的女儿?”
从最初的激动劲里缓过来,梁淑琴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上辈子都是六十四岁的人了。
不过哪怕是老太太了,猛不丁看到自己已经去世多年的父母,任谁也会向她一样激动到掉眼泪的吧?
看着小女儿说着说着又要掉眼泪了,梁安秉就是心再大,也知道坐月子的时候不能哭,女儿本来就体弱,要是再落下个月子病什么的,那不是要了命了?
梁安秉扶着女儿往床|上走,这一靠近床边,他一下就看到了床边柜子上梁淑琴没来得及藏的鸡鸭肉。
梁安秉看到这么多肉愣了一下,随后指着柜子上的肉,颤声问梁淑琴:
“闺女,这些肉是哪里来的?”
不是梁安秉大惊小怪,实在是柜子的肉太多了,就这么草草望去,他就至少看到了好几只整的鸡鸭,还有好一大块猪肉。
这除了城里的工人,乡下人家任谁看到这么多|肉心里都要打鼓,毕竟别说整只的鸡和鸭。
一年到头一大家子也就过年才能分到几斤肉。
在梁淑琴的记忆中,自家父亲可是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失态的时候。
听了梁安秉的问话梁淑琴心里打了一个突,一时半会儿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凭空多出来的肉。
脑筋转得飞快,好几套不靠谱的说辞在梁淑琴心里飞过,不过看着自己的父亲,她到底不愿意胡扯,于是她半真半假的说道:
“爸你别着急,这不是我偷来抢来的,是菩萨看我生了孩子还得不到一口肉汤喝,可怜我给我的。”
破四旧都多少年了,女儿的话梁安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