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迹部已经被急召回英国一次,正是为了他未来的规划问题,家中对他的期许川岛多少也知道,在日本过完国中最后的时光却是迹部所坚持的,这次事件虽然没有过多改变这件事,祖父也并非生了大病,但家族之中对于迹部景吾这位既定的唯一继承人的归期愈发迫切。
“我花了一天时间才说服他们同意原定计划。本来最后这点时间没什么刻意争取的必要,但是,”迹部从床头小柜上抽出一封信,推至川岛面前,“我收到了这个。”
纯白底色的纸张。
“这是”川岛微微睁大眼,“u17的邀请函”
“是的。”迹部颔首,“这是u17训练营第一次邀请国中生参加,我的情况你也知道,错过这次大概就没有下次了。”
“你别说得好像快死了。”
“”
面对迹部凛冽的死亡视线,川岛当即举手投降“去吧,我用四肢支持你”
“你应该也收到了。”
“嗯”
“不去吗”
“”
迹部抱臂靠在床头,以一种看穿一切的洞察姿态。
“怎么你最近又开始纠结什么无谓的东西了。”
川岛抿了抿唇,有些犹豫地道“我最近看起来很糟吗”
“还好。”迹部顿了顿,“不过我最近事情太多,不能作为参考。”
言下之意分身乏术,并不能准确看清川岛的近况。
眼见少年露出了沉思的神情,迹部思绪一转“还是说,因为道明寺司这确实是个棘手的对象,但如果只是保你,本大爷还完全担得起。”
“哇,这台词可真梦幻。”川岛毫无诚意地感叹,随即表态,“还没到那种地步,何况道明寺最近对我的态度也不全是针锋相对。”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倒觉得,不是不能应付,而是我最近的状态有点问题。”
赤司的那句话虽非当场的醍醐灌顶,但在心底思考反复出现的频率之高着实让人不能忽视。
“事实上,赤司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
“他说,我这么不温不火的生活太久了,以至于有的人已经忘记了我原本的样子。”
“噢,难得赤司和我这么有默契。”
“”
“你不觉得吗”迹部伸出右手,掌心摊开向上,做出一个似邀请又似交出主动权的动作,“你和以前真的差太多了。”
“我在英国念书的时候,分明记得有消息传来,说藤原家有意让你取代藤原治也,成为正式的继承人。”
川岛从病房退出来。
不知何时候在外面的人将他手中的托盘接了过去,少年轻而慢地长舒出一口气。
他没有告诉迹部的一点,是关于昨天在飞机上那个反复不绝的梦境。
自然,那个梦境与迹部毫无关系,也没有叙说的必要。
在当时过于紧张的状况下川岛未能察觉,但赤司按住他手的那一刻与过往的重叠度实在太高,以至于反复地在梦境中出现。
随身携带的手机再次振动起来,连夜将必要的事情和所需通知的人群发消息出去的川岛已经习惯了这几天手机联络上的繁忙,不做他想地划开,顿时停住了。
赤司君,我喜欢你很久了。
仅仅只是瞥了一眼,川岛立刻倒扣手机移开目光。
是了,这并不是他的那台手机,而是赤司在机场交给他的那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