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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最后,母亲委婉地提起他和父亲的关系。
他们关系不太好已经是持续已久的事,对此作为父亲的那一方总说“孩子是到了叛逆期”,而作为儿子的这一方,父亲的某些做法实在是不能苟同。
最开始的分歧点便是那身女装的打扮,川岛冷静客观地评价,那确实是他逆反心理的最大导火索。
母亲叙述中的父亲形象与他所了解的相去甚远,“为了他和爷爷大吵一架”“付出了很大代价才让他从那个家族剥离出来”,说不震撼绝无可能,但大概是太过于脱离认知,川岛实在触不到实感。
就像母亲期望他如儿时一样,川岛也觉得父亲这个代名词只要保持固有印象中放浪不羁就好。
这个人没有父亲的威严与亲情交融,但不得不承认,即便是记忆组成中高高在上的边缘化,却是绝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川岛坐在候机大厅里,一路畅通加上他刻意的早起,即便是早班机的时间也绰绰有余。
此刻他正拿着那部本不属于他的手机,若有所思地在掌心转动。
川岛自认并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爱好,更怕看见如上次一般不该看到的,但就在他方才犹豫要不要拨通父亲的电话时,不若之前急于正事无暇顾及其他的状况,川岛在拨号界面一眼便望见了与自己的通话记录。
联系人备注只有一个字——“凛”。
不带姓氏,仅仅以他的名来称呼。
如果是迹部在他心中的定位是良师益友,那么赤司则是无法定义的多重身份。
川岛的篮球、纸牌、将棋乃至更多都深受赤司影响,说是赤司一手教出来的也不为过,在这一层看上去正如博学多闻的良师。在赤司家时,赤司偶尔会随他的意愿一起玩耍,但并不像玩伴,每每一起出去更像是照看着他的慈祥长辈——这个形容实在让川岛大脑发颤。
更多时候赤司是管束他的那一方,会监督他的行事与过分出格,但只要是好好讨饶,这人其实分外好哄。
川岛亲身试验,只要不是踩到了什么底线的地方——他确实也从来没有去试探过那种东西——厚着脸皮好声好气地去哄两句,赤司其实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人。
不过后来是他被赤司那种望尘莫及的缜密心思所吓退,自动不再招惹,也没什么这种机会。
记得他刚开始安分的那段时间,赤司还很是奇怪的对他多有注目。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有那件事。
赤司到底还是将他当做朋友的。
主动权在他这里,但川岛已经开始动摇。
……那并非是谁的本意。
思绪一转,川岛拨号的手迅速地输入了另一串数字。
那方很快接起。
“赤司,是我。”为防再次出现上次节奏失衡的情况,川岛率先把握先机,“我准备搭早班的飞机回去,这些天辛苦你了。”
“早班机?”赤司稍停,“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
“不要逞强,你没有固定的去处。”赤司打断他,“另外,让我去接你应该会更好。”
“……什么意思?”
他本意只是告知全程参与的赤司自己的近况与安全,但听赤司的言下之意似乎并不简单。
“道明寺司正在满世界找你。 ”赤司意味不明地淡声叙述,“不过你放心,藤冈桑没有受到影响,道明寺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