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江令宛醒来就发现自己竟然重生在母亲死亡前的几个时辰,她立刻支开众人,交代心腹丫鬟竹枝给母亲传话,让她避开旁人,悄悄到叠锦楼来。
江令宛告诉母亲,这次母亲被冤枉,乃是江令媛的诡计。
可是母亲不信,母亲以为是有人挑唆她。
是啊,母亲嫁进来时,江令媛才两岁。母亲对江令媛尽心尽力,江令媛亦视母亲为亲生,对母亲依赖有加,恭敬又不失亲昵。
对于她这个妹妹,江令媛一向十分疼爱,处处呵护,时时照顾。如果不是重生,她也不敢相信温婉端庄的二姐姐竟然包藏祸心。
至于乔姨娘,进门六年,一直对本分老实,循规蹈矩,对母亲这个当家主母,她毕恭毕敬,从不敢越雷池半步。
那一年母亲生了重病,乔姨娘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照顾母亲,还因此过了病气,落下了病根,这几年都不曾断药。
谁又能相信平日里低调规矩,忠厚老实的乔姨娘会心怀鬼胎,居心不良呢?
为了让母亲看清江令媛的真面目,她便让母亲躲在屏风后面,亲眼看着江令媛挑拨,亲耳听着江令媛污蔑。
事实摆在眼前,母亲不得不信。
“这么多年,我竟然养了一只中山狼!”
母亲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了,她一声冷哼,眼角眉梢都是冷意:“我怜她幼年丧母,对她视如己出。你有的,她一定有;便是你没有的,她也会有。虽然是继母,但我为她做的,与亲生母亲也没有区别了。”
“真没想到。就因为乔姨娘是她生母的堂妹,她的堂姨,她就这样害我!”
“什么堂姨!”江令宛低声道:“乔姨娘乃是江令媛的亲生母亲。她为了让自己母亲做正妻,所以才会害您。”
母亲一惊,一贯冷静的脸上满是愕然:“你说什么?”
“我说乔姨娘根本不是乔映柔,她就是父亲的原配乔映蓉。十四年前,她不知何故离开江家,一走就是七年,又在六年前回来,用了乔映柔的身份,勾引父亲,登堂入室。她会跟江令媛一起害死您,图谋您的地位、产业,她们母女联手,将我赶出江家,栖身田庄。”
“这就是江令媛与乔姨娘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原因,因为她们本是亲生的母女。”
母亲眉头一挑,握住了她的手,沉声道:“宛姐儿,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母亲。”
母亲冰凉的双手在微微发抖,可她的声音非常冷静,神色也一如既往的沉着,仿若山崩地裂亦不会变色。
江令宛突然间信心倍增。
前世她境遇悲惨,单打独斗尚能绝地反击,这一世她洞察先机又有母亲相助,江令媛、乔姨娘又算得了什么呢?
江令宛任由母亲握着她的手,顺势在母亲身边的小杌子上坐了下来,将前世嫁人前的经历告诉了母亲。
母亲听得非常认真,等她说完,母亲手上的凉意已经完全褪去,恢复了平日的温暖。
“宛姐儿。”母亲目光落在她脸上,生怕错过了她一丝一毫的表情:“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江令宛怔了怔,她以为母亲会先想办法收拾江令媛母女,没想到母亲却更担心她,怕她身边有居心叵测的人挑唆她,伤害她。所以想先把那个人找出来,确保了她的安全再进行下一步的谋划。
母亲这样的紧张她,时时刻刻将她放在第一位。怪不得江令媛会从她这里下手,因为江令媛知道,她才是母亲最大的软肋。
正因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