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有惊无险。你没事吧?”江令宛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臂,上下打量她。
竹枝摇头,后怕地道:“我没事。”
两人确认了对方平安无虞,就叫了马车回去。
一上车,竹枝就问:“小姐,你是怎么回到岸边的。”
江令宛不欲竹枝担心,轻描淡写地把萧湛送她回来的过程说了。
“萧公子容貌好,心地也善良,真应了相由心生那句话。”
没想到竹枝大惊失色地“啊”了一声,“您……您把玉佩给他了?”
江令宛不解:“怎么了?”
“没事,没事。”竹枝连忙改口,强笑道:“那位萧公子的确是好人,送了您回来。要不是他伸出援手,我这会子必然已经跑回家找人帮忙去了,老爷夫人知道了,一定会打我板子。他不仅帮了您,还救了我一命,的确该好好谢谢那位萧公子……”
她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以此来转移江令宛的注意力。
若是从前,江令宛一定会被她给骗过去了,可如今的江令宛又岂会看不出来她的欲盖弥彰?
“竹枝。”她微皱着眉头:“你本来想说什么?”
啊?
竹枝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被江令宛看穿,她立刻涨红了脸,磕磕绊绊,羞于启齿地说:“那位萧公子长得这么好看,用的东西又如此奢华,会不会、会不会是被人包养的相公?”
她并不是毫无根据地揣测,这大泊湖上贵人的别院多,湖边亦建有私宅,其中有不少供人玩乐的地方,有青楼,也有象姑馆。
象姑馆与青楼一样,都是出卖色相、供有钱人消遣的风月之地。只不过青楼里面接客的是女子,而象姑馆里头接客的是容貌出众、不输女孩的男子。
正所谓象姑像姑,像姑娘却不是姑娘,所以才叫象姑馆。
江令宛本能地不愿意将那个萧公子当做出卖色相之人。
“应该不是吧?我看那萧公子气质温润又不失磊落,应该不是那种人。”
她嘴里这样说,心里却不免有些怀疑。
前世,她见过南昌王养的两个相公,不仅清爽秀丽,气度逼人,一点猥琐狎昵之气不见,而且气度出众,举止磊落,比富家贵公子还要英俊从容。
如果萧公子真的也是相公,那实在是让人扼腕叹息。
“罢了。”她压下心底的惋惜,说:“那玉佩是从母亲的铺子里拿的,并没有我独特的标记,无论花样质材都没有特别出众之处,给他便给他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我们这一趟出来,目的已经达成了。”
双月椰因为气候土壤不对,一年只结一棵果子,她摸了摸椰子,心头大定,现在就等母亲跟父亲说和离的事了。
江伯臣直到三天后才回到会宁侯府。
会宁侯突然晕厥,昏迷不醒,他与二老爷、四老爷三人伺候了三天三夜,请大夫、熬汤药,忙得团团转,会宁侯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赵老太医当机立断,让他们把会宁侯抬回侯府,准备办后事。
江伯臣当场就哭了:“赵伯父,父亲与您情同手足,这个时候只有您救父亲了,您不能撒手不管啊。”
“行了行了。”赵老太医毒舌道:“哭得这么伤心,知道的,明白你这是为了爵位哭,不知道还以为你死了爹呢?”
江伯臣哭声戛然而止,心里却在狂吼,我的确是要死爹了好不好?
然而他只敢心里吐槽,却一个字也不敢朝外说,因为赵老太医戳中了他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