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酒岁涨红了脸——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恼怒,这人嘴巴怎么这么坏啊?
她动了动唇,正想说什么,这时候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却收起了脸上的嘲讽,弯下腰,微微眯起眼对视上她那双因为恼怒闪烁的眼,似笑非笑道:“当然,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徐酒岁无语地回望他,“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见她完全不受撩,一脸正直,眼里只有困惑。
许绍洋在心里叹了口气,感到挫败。
只好换回了正常的语气,指了指徐酒岁身后已经开始做设计图的joker:“完全没头绪?是不是慌了?”
他凑的有些近,并且在徐酒岁来得及躲开前,抬手替她将面颊边的碎发别至耳后,冰凉的指尖仿佛不经意地扫过她的面颊。
徐酒岁皱眉。
“再不快些真的要被落下了,”许绍洋却在这时候恰到好处地提醒,同时用只有他们两让人能听见的声音缓缓道,“别说师父不袒护你,我那位友人只可能接受中式传统,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惹人笑话……晓得了啊?”
他嗓音平静,像极了曾经成百上千次,一只手撑着画架,一只手握着铅笔耐心给她讲新的设计图的优缺点。
回到千鸟堂,处处是回忆。
她讨厌这样,随意当初才走的远远的。
“不要你教我,我不知道要做中式传统么?”徐酒岁倔强地说,“本来就知道的,被你讲出来就怪怪的了……你这是作弊。”
“不好么,刚才你还以为我给别人作弊。”
“对,你就是这么一个充满了不正义的人。”
许绍洋笑而不语,只是冲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别废话,赶紧动手。
后者撇撇嘴,光明正大地对着男人翻了个白眼,表示急什么,拼实力又不是拼速度。
这副样子倒是让许绍洋想到了她以前,两个人还很好的时候,她偶尔也会趁着别人不在的时候同他露出孩子气的模样。
这点怀旧心思歪打正着地戳中了许绍洋心中那并不多的一丝丝柔情,所以他并没有跟她计较她翻白眼的时候有多不尊敬,而是抬起手揉了下她的头发——
在她来得及抗议前,又飞快地收回了手。
扔下了一句“抓紧时间”,男人转身离去,还体贴地顺手关上了门。
徐酒岁:“……”
只留下了徐酒岁脸上还挂着一脸的尴尬和不情愿,那句“别碰我”来不及说明,甚至脸上的僵硬都做给了鬼看。
……………………不得不说许绍洋还真是挺了解她的,知道她想说什么,更知道她想说的必然不是他喜欢听到的。
所以她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
……
徐酒岁深呼吸了一口气,收起了脑子里那些胡思乱想,坐到了饭团脑袋旁边的那个画架旁。
那个画架靠在床边,阳光从外轻洒而入,徐酒岁微微眯起眼,捏着铅笔。
回想起许绍洋说的承载者信息——
挑剔,男性,三十岁。
低调且循规蹈矩,性格沉闷古板,正规社会职业。
这不就是她的薄老师么?
如果是薄老师的话,会希望拥有一个什么样的纹身去遮盖她手臂上的伤疤呢?
徐酒岁撑着下巴,觉得如果这样带入自己的创作热情忽然提高了很多……虽然事实上,她觉得薄一昭宁愿去美容院跟别的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