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她喝醉了还如倦鸟归巢一般知道往自己的怀抱里钻,许绍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也只能就着她在他怀里的姿势屈尊降贵……薄一昭这才勉为其难没有将她扔到路边的大型垃圾桶里, 而是将她一路背回停车场, 又任劳任怨地背回了家。
小船不在。
房子是密码锁。
徐酒岁趴在男人的背上, 看上去已经完全不记得今晚自己刚刚如同白眼狼一般和师父决裂……稀里糊涂地报出一串密码, 薄一昭刚摁下第一个数字就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黑着脸停下来“你朋友为什么要拿我的生日当房门锁?”
酒疯子趴在他背上“嘻嘻”一笑, 伸手去揉他的耳朵“因为我骗你的呀,你看我背你的生日背得多好?”
薄一昭“……”
徐酒岁振臂高呼“奖励!”
“奖励就是我不和你计较, ”男人平静地说,“你先把密码告诉我,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轻?我腰要断了, 能别在我背上跳吗?”
后来薄一昭认识到, 他试图正儿八经地和一个酒疯子讲道理,大概就是加入疯子行列的第一步。
男人只感觉趴在他背上的人极不老实,一会儿揪他的耳朵一会儿冲他的耳朵吹气, 要么认认真真地数他有多少头发耐心地数到“2333”然后自己蠢笑……
现在她正用无比怜爱地手法,摸他背上的肌肉。
“645825。”她说。
薄一昭一只手托住她的臀部,伸手去解锁,再次提示密码错误。
“错的。”他说。
正想问她是不是记错了, 没想到背上的人又开始像个智障一样“嘻嘻”笑, 得意地在他背上晃两条腿“当然是错的, 这是我的银行卡密码,你感动吗?我的银行卡密码你都知道了, 说明财政大权交给了你,薄哥哥,我真的很爱你。”
“……”
男人听见了他的脊椎发出不堪负重的声音,小姑娘看着不胖,其实浑身是肉,软绵绵的,上了称那也是结结实实全是货真价实的数字。
他一点都感动不起来。
但是好奇心还是使他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所以他想了想后,微微侧过脸问“哦,你银行卡上有多少钱?”
“三四万吧。”徐酒岁下巴压在他的肩膀上,换上了小老头的语气,“这年头,经济不景气,生意不好做。”
三四万这个数字,完全没办法唤起薄老师的“蜡炬成灰泪始干”之心——
意识到家里以后还得靠他卖命赚钱,他这把老腰不能牺牲在她这这败家娘们儿手里,薄一昭将她从自己的背上放下来,从背在背上,改为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她起先不肯下来。
下来之后就像是仓鼠似的,一团白嫩嫩的往他怀里钻,掀开他的外套,双手换抱住他的腰,蹭了蹭,她闭上眼。
薄一昭见她一副香甜要睡的样子,杀人的心都有了——
黑着脸从她口袋里翻出手机,正好看见小船发来微信。
小船今晚千鸟堂终于成了活地狱,很。
薄一昭完全没了心思计较许绍洋是不是因为失恋要跳楼,长指在屏幕上一滑直接语音拨过去。
要了房门密码锁,嗓音低沉同电话那边道谢,一边将怀里的人磕磕绊绊地往房门里带——
小船正想说“不用谢”,就听见电话那边,男人喘息得有些重,她停顿了下,有点惊慌地觉得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