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又被牵着来到了新的地方,这里很大,比她生活过的那个阵子大很多,其实人偶也不知道大块头家所在的那个镇子有多大,只是这一条街走了好久都没有到头,前后都看不见街角的铺子,人偶才觉得这里大。
老林似乎比那男人要仁慈一些,人偶又被他关到了屋子里,不过这屋子比昨天的要好很多,有窗户,有大块头睡觉的床,还有几个像昨天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的那个人一样留着长辫子的。
人偶被推进来后门就又关上了,屋子里的几个女孩眼神随着屋门紧闭渐渐暗淡,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人偶,就又都抱着膝盖垂下头了。
人偶被推进来时办在门槛上,这下可糟了,膝盖和额头上都是黏糊糊的,人偶缓慢的转着脑袋,她想找到木箱子,然后钻进去。
可是屋子里没有木箱子,只有一排排铺着发霉被褥的木床。
人偶的动作和正常人一样,只是要较常人速度慢,缓慢的移动步子,倒像是因为腿上伤口才走得慢,不过在这个屋子里也没有人注意她的异常。
终于挪到了床边,人偶又慢慢蹲下,钻到床底,像是在木箱子里一样,蜷缩成一团,闻着膝盖上的血腥味,人偶才心安了一些,大块头的身上有时也会有这个味道。
人偶不知道这是哪里,没有人说话,屋子里臭烘烘的,一点也不像大块头家的木香味。
人偶睡着了,她从来没有走过那么多路,她觉得下面的腿都不像她的了,虽然以前在大块头家里时她也用不好双腿,但现在觉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块头不在身边,人偶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对身体状况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
屋子的门被从外面踹开,进来两个穿着短打的男人,很强壮,胳膊上的肌肉都凸起来了,这么冷的天,他们都不觉得凉。
一个男人随意把手中装着已经馊了的窝头的盆放在地上,另一个男人开始数人数,可老林告诉他的少了一个,盆里的窝头也剩一个。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跑了
“说那贱女人跑哪去了”一个男人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女孩的头发,直接把人摁在地上,一巴掌扇了上去。
那女孩的脸眼看着就肿了起来,艰难的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其他被关的有些呆滞的女孩也赶紧摇头。
老林很快就来了,身后跟着几个人,凶神恶煞的看着就有些渗人。
眯着眼睛扫了一圈屋里的情况,窗户是好好的,门口也一直有人把守,老林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在屋里找。
很快就找到了蜷缩在床底呼吸的人偶,看着面前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凉了的“人”,老林狠狠的啐了一口,脸上闪过阴鸷,“妈的,晦气浪费老子一百块钱”
离开大块头家的第二天,人偶像垃圾一样被丢在街角,半夜下起了大雪,很快盖满了她全身。
木匠铺已经两天没开门了,昨天袁小木匠去祭拜他爷爷,半夜才回来,今天怎么一直都没回来了
大块头不会说话,他只好把自己的人偶画下来,拿着画纸在街上挨个问。
卖炒瓜子的摊贩告诉林小木匠这女孩被她爹带走了。
大块头心跳加速,被人带走原来他的小人偶不是迷路了
可是镇上的人不知道带走人偶的那个男人是谁,他只能顺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寻找。
又有乞丐告诉他男人昨晚睡在早些年被的一户人家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