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考后十几分钟,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宴好差点没拿稳,他恍惚地偷偷看一眼短信。
是江暮行发的。
宴好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指腹碰到屏幕时他眼皮痉挛了一下。
万一不是他想看到的内容……
宴好把自动笔拿到嘴边,张嘴咬住笔头,神经质地用牙磨蹭了会,心绪平复一些,他偏开头,点出短信,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瞥了眼。
-我是江暮行。
-补课的事我答应你。
宴好呆坐一两分钟,“腾”地站了起来。
椅子擦着地面发出一声尖叫,惊着了在做卷子的其他人。
讲台上的老师望了望:“宴好,你卷子已经写完了?”
宴好垂着眼帘,指尖发颤:“没有。”
一旁的杨丛举手:“老师,关于这点我可以作证,他连名儿都没写。”
老师端起茶杯喝口茶:“你写完了?”
杨丛摇头:“没啊。”
老师把茶杯一扣:“那你张什么嘴?”
杨丛:“……”
“噗”
一哥们憋不住的笑出声,这音能传染,前后左右都在抖肩膀。
老师很是和蔼的来了一句:“看来还是这次的卷子出的太简单了。”
“……”
宴好在偷看前门那边的背影,想象不出来那家伙在课堂上拿手机发短信的模样。
离讲台那么近,就在老师眼皮底下。
宴好耳边嗡嗡响,老师让他坐下他也没听见,直到杨丛拽他衣服,他才收回偷看的目光坐了下来,手还在颤。
杨丛拿胳膊肘碰他:“被附身了就眨一下眼睛。”
宴好一动不动。
这样子倒真有那么几分像是中了邪。
杨丛用胳膊挡脸,阴影压的很低:“小好,你……”
宴好往桌上一趴。
杨丛头上蹭蹭蹭冒出一排问号,搞么子鬼?他正要问,讲台那里就是一声响。
“宴好,你今天交白卷,我明天就请你爸喝茶。”
全班鸦雀无声。
宴好从臂弯里抬起头,露出红得快要滴血的一张脸,脖子耳朵都是红的,像熟透了的虾。
杨丛手一抖,把卷子戳了个洞:“你你你,你怎么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宴好动嘴唇:“老师当众点名,我脸皮薄,难为情。”
杨丛翻白眼,我要不是跟你一块长大的,我还就信了。
虽然知道是扯谎,却又不晓得真实原因,杨丛想不清楚就抛到了脑后。
宴好也没再解释,他按按自动笔,垂头做题。
杨丛写了会,有几道捉摸不出来思路,索性空着,他抓了张干净草稿纸,在上面瞎画,不时让宴好欣赏他的发作。
贱兮兮的,找抽。
宴好忙着推算:“我快写不完了。”
杨丛翘着腿:“随堂而已。”
宴好烦了:“别吵我。”
“卧槽!”杨丛拐他手肘,“班长交卷了。”
“本来就他妈牛逼,还搞这种骚操作,让不让其他男同志活了?咱班一共没几个女生,全是他迷妹。”
宴好在做大题,本想写个“解”字,结果鬼使神差地写成了“江暮行”。
杨丛眼尖嘴快:“我去,你怎么在卷子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