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擦得光亮的镜面,季悠能看到祁彧的眼神。
他专注的托起季悠的长发,漆黑的瞳孔映出她细瘦的肩头。
季悠乖乖的站在那里,随着湿发渐渐被吹干,她透在镜子里的模样也越来越清秀。
刚刚洗过澡的脸蛋还是温热发红的,睫毛纤长,眼睛里好像沁了水,嘴唇粉红湿润,实在是楚楚动人。
但那天晚上她们虽然睡在几乎没有距离的两张床上,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季悠缩在被窝里,为了明天的考试专心酝酿睡意,而祁彧靠着抱枕,时而查查攻略,时而看向季悠的睡姿。
他没有做任何越矩或让季悠不适的举动,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
等第二天季悠考试走了,祁彧才开始洗澡,把脱下来的衣服送去洗衣房。
挑战杯一年一个模样,这次换了一批新的评委,所以往年的考试经验很可能已经不适合现在了。
季悠始终抱着一颗平常心,走进考场的时候,她碰见了陈聪。
陈聪一改之前的轻松与自信,脸上写满了焦虑。
也不怪他紧张,毕竟之前的两次他都在决赛铩羽而归,无形之中,这成为了一个他跨越不了的高度。
考试之前并没有太多时间交流,大家也都表现的十分严肃,不是呆坐在座位上静静的思考,就是翻出之前得过奖的文章来找感觉。
陈聪只跟季悠说了一句话“祝你好运。”
除了好运,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告诉季悠的了。
季悠点头回道“你也是。”
预备铃打响,所有考生回到自己的座位,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考试注意事项朗读结束,考试正式开始了,敲击键盘的声音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谁也没有空闲注意,北京下雪了。
这座城市很少下雪,有时候一整个冬天都不见得能看到一场雪。
考试到了一半,天色已经慢慢沉下来,落地的雪花化了又落,落了又化,最终也很难留下点什么。
而此刻拥挤的北京站外,并没有因为大雪的下落,而有一份半毫的清闲。
站外广场的地面变得格外湿滑,薄薄的雪面上印着交错斑驳的脚印,很快就要过年了,有不少外地打工的农民,为了错开返乡高峰,早早买了回去的车票。
窝在西侧自助取票厅角落里的男人低着头,睁大沟壑丛生的双眼,将一张崭新的身份证放在了机器上面。
很快,身份证识别,从机器里面吐出一张北京至柏市的车票。
男人捏着身份证和车票,对着昏暗的雪光仔细看了看,然后裂开嘴满意的一笑,转身出了取票厅。
男人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把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
细碎的雪花落在他厚厚的皮帽子上,挂在袖子的褶皱处,远远看去,他仿佛一个淋了芝麻的巧克力冰棒。
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仿佛入了水的鱼,再也找不出一点痕迹。
他很快和一个打扮高调的胖女人碰了面,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分别走向了人工窗口。
检票的过程很顺利,女检票员看了一眼身份证,又抬头看了看他的脸,很快帮他盖了章,放他过去安检。
等进了后车大厅,胖女人才亲热的揽起了男人的胳膊。
男人似乎很是谨慎,他嫌弃女人穿了一身抢眼的红外衣,所以还可以退避了两下,但是挨不过女人一瞬间阴沉的脸色,也只能忍了下来。
“怎么样,我就说这个证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