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浓轻轻拍了拍季悠的后背“你和祁彧真是既让人心疼又让人羡慕。”
两人一路平安,顺利的入住宾馆。
简单洗了个澡,季悠开始熬夜看祁衍公司内部的项目进程。
梁浓自从学医之后,对健康的关注优胜以往,她洗了个澡之后,迅速钻进被子里补觉。
第二天一早,等她们吃完早饭,才知道祁彧他们已经出发了。
负重四十斤,带着足量的水少量的食物,吃饱了饭,一头扎进了深林。
季悠和梁浓则开始了闲散的一天。
俩人换了一家离他们徒步终点最近的酒店,这样最后一天就能在第一时间见到他们。
祁彧和宋一澜进了深林之后就没了消息。
虽说允许带手机,但是里头根本就没有信号,有的地方连阳光都不太照的到,地面泥泞潮湿,爬着不知名的小虫子。
走到快十公里的时候,他们甚至还遇到了一条花斑蛇。
他们最开始的时候还有饭吃,有水喝,一边走一边说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困难。
毕竟这帮人的体能一个比一个好,平时跑步都跑十公里的,走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轻松了。
但过了一天之后,就没那么轻松了。
饭已经没了,只能靠着压缩饼干度日,虽然能保持肚子不饿,但一点饱腹感和满足感都没有。
幽深昏暗的环境也更加使人绝望,手机基本全程没有信号,除了聊天和走路,他们什么都不能干。
但得信号值有微弱闪动的时候,祁彧就抓紧时间给季悠发一段语音,可惜没有一段成功发出去。
第二天就没有人再说话了,他们只是沉默的走着,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每个人脑海中都想象着深林外各种各样的美食,那是唯一支撑他们坚持下去的信念。
只有宋一澜还相对活泼,哪怕没人跟他说话,他依旧能自己叨叨个不停。
祁彧原本是这里体能最好的一个,但因为受过伤,怕伤口出问题,也不敢太放肆。
宋一澜见到一处好风景就停下来,捡一块石头,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刻上“宋一澜love梁浓”,写完之后,他自己蹲在一边儿,咧着嘴,比着两根指头,让祁彧给他照相。
祁彧虽然有点虚弱,但对自己兄弟一直是过度纵容的。
所以一路走走停停,给宋一澜拍了不少照片,跟大批部队拉开了距离。
宋一澜非要给祁彧也照,但祁彧拒绝了。
他脸色不好,怕季悠看见了担心。
等到了第四天,压缩饼干已经吃腻了,嚼在嘴里跟土渣也没什么区别。
每个人都双眼呆滞,双腿发酸,头无力的垂着,嘴唇都干裂了。
宋一澜也蔫儿了,刻字的力气都没有,到后来名字已经变成了英文缩写。
所有人的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祁彧的腹部一涨一涨的疼,他把纱布扯开,里面红彤彤一片。
他们三天没洗澡了,每天都没汗浸透一遍,腰带还一遍遍的摩擦着伤处,想没问题都难。
宋一澜把自己最后剩的那点水留给祁彧清洗伤口,他觉得自己还能忍,毕竟马上要出去了。
“我没事儿,你别浪费水。”祁彧皱着眉推开他。
谁都不确定最后一段路会发生什么,水是维系生命的东西,怎么可能就这么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