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减速太急，她额头撞到玻璃上，太阳穴上方一点，没有什么隔档，有一小片皮肤红肿起来。
他用另一只手撩开她碎发, 还没碰。
苏煜妤怕疼, 吓得轻语，“别碰。”
褚易修低眼瞥她, “疼？”
她抬了下眼, 一下触到他线条分明的下颌, 一时又惊讶于, 两人之间这距离，过于亲近。
呼吸都能碰触到彼此。
她眨了下眼睛, 耳朵根有点泛热，阖着眼，囫囵低语，“嗯, 疼。”
褚易修也没去碰，但他手还在蹭伤那块附近待着，苏煜妤小心吐着气，一直注意着那块, 生怕他指腹不小心碰到了。
那估计要疼死她。
褚易修眸色莫名瞥她一会, 突然问了句, “刚才在担心什么？”
他这问话，猝不及防。
苏煜妤全部心神又搁在她额头那块，一时没设防，嘴里吐出了实话，“晚上要怎么跟褚老师相处啊。”
话一落，车内气氛凝结一秒钟。
褚易修松开她下巴，身体靠回了驾驶室。
她一时反应过来，弧度漂亮的眸子扑闪着，有点不满，“褚老师，你刚才在套我话？”
褚易修松了下衬衫领口，姿态有点放松，端正脸庞不似以往那么严谨，他瞥她，诚实应道，“嗯。”
“……”
他诚实回答，苏煜妤倒被噎了一下。
身体软在副驾驶，虽说不敢打骂褚易修，但到底委屈，语气细软，低语了句，“褚老师，你欺负我。”
褚易修侧过头看她，苏煜妤眨了下眼睛，里面似乎浸满了可怜。
他眉眼不动，嗓音低低，“苏煜妤，这不叫欺负。”说到‘欺负’两字时，他顿了下，似乎有更深层、更令人浮想联翩的韵味在里面。
但苏煜妤还没来得及体味。
褚易修低咳一声，又问了句，“你怕我什么？”
他这句跟上一句一样猝不及防。
但苏煜妤有了防备，粉唇微抿，将顺嘴要吐出来的话咽进了嘴里。
她才不能说出口呢。
没听见声音，褚易修侧眸看她，深邃黑眸盯着她，眸光低沉又避不开。
苏煜妤被盯得无奈，舔了下唇，手撑着一侧脸颊，别开眼。
想法在这期间有点动摇。
相较于，整体整日提心吊胆跟褚易修相处，还不如让褚易修直接给她一刀来的痛快。
细眉紧颦，迟疑许久。
她红唇微张，又低低吐了口气，“褚老师，那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褚易修手撑着方向盘，将车子驶上正路，低沉回道“嗯。”
苏煜妤侧了下腰身，一侧柔软肩膀抵着椅背，眸子认真又带着可怜地瞥他侧脸，“那个，你是不是记恨着我吗？”
褚易修还未搭话，苏煜妤倒记起来她自己语句中的毛病，咬着下唇，补充道“就是，小时候的我。”
话说到这里，依褚易修的聪明，应该能听得懂她在问什么。
不过是想问，他到底记不记恨，她小时候不懂事对他造成的“伤害”？
她漂亮眸子一动不动瞥着褚易修，但褚易修没看她，目光平视着前方。
线条深刻俊朗的侧脸，瞧着，像是在沉思。
苏煜妤心脏绷着，仔细瞥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