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下，她迟钝地去摸，划了接听键时，还混沌地迷蒙着眸子，下巴抵着枕头，用睡后有些棉沙的嗓音，“喂”了声。
话筒那边顿了会，没说话。
苏煜妤以为是推销电话，要挂。
那边才说了话，喊她的名字，“苏煜妤。”
那边人似乎知晓她在睡觉，怕吵到她，刻意压低了嗓音。
苏煜妤一下子清醒过来，她从耳朵旁拿开手机，去看屏幕。
瞥见是褚易修三个字，她又慢吞吞将手机放在耳边，转过身，平躺着，拿着江小阮的玩偶抵在下巴边，棉声喊，“褚老师。”
褚易修问她，“在睡觉？”
苏煜妤手挠着玩偶的身体，“刚醒过来。”
褚易修那边低咳一声，顿一会，又问，“晚上要出来吃饭吗？”
她眨着眼睛，“哦”了声，完全忘记了跟江小阮要去吃路边摊的约定，补充道“褚老师，我现在在江小阮家，你等我去找你。”
褚易修却道“把位置发给我，我去接你。”
苏煜妤有些晕地挂了电话，她又抱着抱枕呜呜咽咽一会，才起身出了江小阮的闺房。
江小阮在客厅看电视，听见身后动静，回头看她，“起来了？要去吃饭吗？”
她要起身，苏煜妤走过去，抱住江小阮的手臂，“小软，刚才打电话啊，要跟我一起吃晚饭。”
江小阮一听就明白，去推苏煜妤的手臂，“好了，赶紧走吧，别让褚老师等久了。”
苏煜妤站在楼下等褚易修过来。
一会有人从单元楼里出来，脖子上挂着个单反，从她身边经过，她抬头，两人不经意对视了眼，那人压了下帽沿，抬手下意识握了下相机，行色匆匆从她身边走过。
她一时记起来，江小阮说最近有人跟踪的事，张口“哎”了一声，那人似乎没听见，步伐更快地走着。
苏煜妤要再喊，一声鸣笛声响起来。
她侧眸去看，见是褚易修的车，她走到副驾驶跟前，踌躇了一小会，才摸上车门上了车。
苏煜妤心里莫名忐忑，装着乖巧，喊，“褚老师好。”
褚易修侧眸瞥她，她舔了下唇，一双漂亮水眸互眨互眨，瞧着他。
他转过头，薄唇应了她一声。
剩下的路程，褚易修跟往常一样寡言，一路上倒也没再说话。
这种安静地氛围又让她再一次让她觉得，中午那场亲吻绝对是一场幻觉。
到了餐厅，苏煜妤下车。
褚易修下车，绕过车前身，跟着她并排走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手背。
苏煜妤弯了下指尖，想着怕褚易修觉得别扭时，要往后背一点时。
褚易修整个掌心包过来，将她的手笼罩在他温热的掌心下。
苏煜妤一时惊讶，脚步停下。
褚易修侧眸瞥她。
她仰着秀气的下巴，眨巴着眼睛，一会，才舔着唇，手指在他掌心挠了两下。
褚易修眸色不动，她又轻轻睁开他的掌心，反手攀上他的手腕，指腹一下又一下地磨砂着他手腕内侧。
他没动，随着她磨蹭。
好一会，苏煜妤眸子弯的厉害，收了玩心，乖顺地将整只小手塞进他掌心，“褚老师，我们进去吧。”
两人进了餐厅包间，褚易修才问她，“刚才你在试探什么？”
恰巧服务员进来，她眨了下眼，让服务员先出去，等包间门一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