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殿下真是个极好的人。”秋禾露了小虎牙傻兮兮的笑了声,衬着一脸的泪痕更显得她憨态可笑,逗得周文衍也跟着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
秋禾话是这般说的,可却没有去擦脸上挂着的泪痕,低垂着眼眸,乖巧的让人生不起气来,“奴婢宫内还有活要干,方才便是上回司膳司的妹妹,来探望奴婢,这会奴婢该回去干活了,若是殿下无事奴婢便告退了。”
待到周文衍不甚在意的扬了扬眉,秋禾才一步步往后退,等到她转身之时,周文衍才懒洋洋的开口,“等等。”
秋禾暗暗攥紧了拳头,舌尖抵着牙齿,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殿下可是还有吩咐。”
“你还未回答我,哪个宫的?上回头上的伤可是好些了。”
秋禾吸了吸鼻子,面露娇憨道:“多谢殿下关心,奴婢这样的粗人睡一觉便好了,奴婢景阳宫的宫女彩珠。”
周文衍望着她的眼睛,确定她没有在说谎,才挥了挥手,“彩珠?倒是衬你,行了,谅你也不敢再欺瞒我,你要当差便去吧。”
这回秋禾恭敬的行了礼后,小步子快速的往后退开了,生怕又被喊住,好在一直到离开了周文衍的视线都没再出现意外。
等到秋禾离开后,小冬子才谄笑着围了过来,“殿下若是喜欢,奴才这就让内务府把这丫头弄来。”只是这丫头瞧着也不是个上台面的,真不知殿下喜欢她什么!
“不必了,我只是觉得有些意思,弄过来岂不是没了趣味,走吧,该去给母后请安了。”周文衍收起玩世不恭的笑,眼眸流转暗暗透着些许阴鸷。
秋禾回到屋内才松了口气,打了热水把脸洗净对着镜子擦面脂,珍珠般圆圆小小的一罐,这是当初她瞧着好看姑姑给她的,她还记得姑姑摸着她的小脸调笑。
“我们家阿禾长得不比别家的姑娘差,小脸更该好好的护着。”她不在意脸蛋,从小也是野孩子惯了不爱涂这些东西,每回都会被姑姑追着她往她脸上抹。
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
对着镜子出了一会神,就听到耳畔响起了熟悉的空灵声,“这珍珠膏绝非等闲人家用得起,你这贱婢到底是谁,为何会进宫做个小宫女,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秋禾从镜子中瞧见自己的床榻上,斜斜地倚着一美艳的女子,而她手中方才拿着的那一小颗珍珠膏已经到了她的手掌中。
秋禾默默的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确定这会是白日,扯了扯嘴角呵呵笑了一声,这位娘娘如今真是越发随性了!不仅把她的屋子当自己的寝宫,而且探望她也是不分昼夜!
真是荣幸呢……
“奴婢进宫前不过江南一茶女,去年大旱糟了荒,家中只剩下奴婢一人,便进京投奔远方亲戚,却不想无人愿认奴婢这穷酸亲戚,正巧宫内招宫女,便进了宫,奴婢这般低贱之人还能有什么目的呢,不过是为了活着。
这珍珠膏是初到京城时一贵人赏的,奴婢哪里能用得起这个,娘娘若是不信内务府都有户籍做不了慌的,不敢有半句欺瞒娘娘。”
“你当本宫是那傻小子,你这贱婢说什么都信?你不愿意说也无妨,早晚有一日本宫都会知道。”
傻小子是指周文衍?那可说的真是太对了!
秋禾试探的看着女鬼道:“娘娘怎么知道奴婢见了四皇子?难道娘娘不仅白日能出现,也能离开这景阳宫?”不是说好了她是贱婢嘛,为什么还要这么关心一个贱婢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