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禾的脚步一顿,背对着慧儿舔了舔下唇,原本躁动不安的心这会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周文衍大约还是头次遇上这样的事,挑了挑眉,懒洋洋的哦了一声,正要发问,方姑姑就赶紧跪在了周文衍的跟前,“殿下恕罪,都是奴婢管教不严,这丫头平日不是这般的,怕是今日梦魇了,总是说些胡话,殿下不必当真还是正事要紧。”
慧儿只觉得这是她最后的一个机会,不管方姑姑就在跟前,直接挤到一旁,死死的拉着周文衍的裤子,“殿下!奴婢没有说谎,姑姑这时受人蒙蔽了,奴婢句句属实啊!”
周文衍其实对这些事的兴趣缺缺,他方才也不过是嘴顺习惯了,没想到这小宫女真会赖上他,正打算交给方姑姑处理好躲个清静,结果就看到秋禾眨着漆黑的大眼睛,正乖顺的站在一旁,一副看戏的姿态。
他若是这会喊停,岂不是扰了这丫头的好兴致了?
方姑姑只觉得青筋直跳,挥手就要喊宫人上前把慧儿带走,周文衍漆黑的眸子眯起,“慢着,闲来无事,听听这小美人说什么无妨。”
慧儿死死的拽着周文衍的衣摆,脸色惨白混着额头的血水格外的可怖,“殿下,奴婢亲眼瞧见了,她画了详细的内廷图,还标注了各处宫苑和主子的寝宫,她不过景阳宫的小小宫女,如何需要如此图谱,定是图谋不轨心有歹意!”
方姑姑原本以为慧儿也是捏造黑白,可听她这么一说,也是一愣,不论是内外宫廷都是不允许有图文流传,包括宫廷的图纸只有皇上一个人能看,就是为了防止有不轨的宫外之人混进宫中。
这与简单的宫女相争是完全无法同日而语的,这一不小心便是人头落地。
不用周文衍再说些什么,方姑姑就沉着脸厉声问责道:“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做了这般大逆不道之事!”
慧儿咬着牙,身体发着颤突得转过身去,众人纷纷朝着她手指的方向想看,秋禾低眉顺眼乖顺的站在一边,神情无辜又迷茫的睁着眼,仿若与整个事情都没有干系。
“是她,秋禾!就是她!我亲眼所见,就在她的枕中,从景阳宫到坤宁宫不论巨细都赫然纸上!姑姑,您一直都被她所蒙骗了,您仔细想想,自从她来了我们景阳宫便频频出现怪事,先是燕儿她们疯了,又是天降奇风怪雨,桩桩件件都她的阴谋算计!”
方姑姑凝重的看着秋禾,她看好秋禾是因为秋禾本分又能干,可她若是真的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可带不来好处只会祸累他人。
秋禾像是才反应过来,眨了眨一双湿漉漉的眼,有些懵然的看了看周围的人才试探的伸手指了指自己,语气疑惑却又自然:“慧姐姐说的那个人是我?”
就连方姑姑也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秋禾是她从入了景阳宫就一直看在眼里的人,为人怯弱心善,从不敢踏越雷池半步,这样兔子胆的人如何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唯独周文衍慵懒的神情里露出一丝危险,看着眼中这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冷笑一声,秋禾?那彩珠又是谁!
好哇,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又骗他!她的嘴巴里可还有一句老实话?!
方姑姑拧巴着眉头,“慧儿,此事兹事体大可不能胡言乱语,你可有证据,秋禾的为人我了解,不是你空口的一句话便可污蔑与她的。”
尤其是秋禾那纯澈真挚的目光,再听到她低声委屈的道:“姑姑,奴婢没有。”
方姑姑就更是心中有了偏颇,这样的人说是话本当中的刘后主她信,但说她是野心勃勃装着阴谋诡计之人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