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原身留下的记忆并不清晰,好些都需要靠她自己琢磨,想得多了才能显出一些来。
陶湘伤得重,如今却好得七七八八,门口的外人都瞧着稀奇。
可陶湘不喜那些在她身上打量的目光,她有些做贼心虚,深怕被周围的人瞧出不妥来,于是便掩耳盗铃般地将头转到另一面去,眼不见为净。
可门口的对话却仍是飘进了她的耳朵。
身为另一个车间主任妻子的女邻居对于陶湘做出类似孤僻的行为表现出了惊诧和不理解:“咦,你家湘湘的性子变了很多嘛?以前小姑娘傲点,也没不理人啊……”
“要么……别是头打坏了。”这一句,她说得有些幸灾乐祸。
一周前,陶家的陶兰和陶湘起了争执,陶湘被素来文静的陶兰狠狠砸破了脑袋的事,在这家属区谁家不知道,大家明面上关心,实则心底里都等着看笑话。
“那哪能?湘湘也就是现在受了伤没什么精神……”陶家婶婶拍了拍手上沾染上的木炭灰,急急匆匆反驳道,“看的医生说了,没什么大问题的。”
看陶家婶婶一副要紧护着的模样,邻居也不好再多提,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过几天就要知青下乡了,你们去街道上说了名了吗?你家小孩谁去?”
“还能有谁?不就陶兰,那妮子混该好好去乡下吃吃苦头,才能转转性子……”说到女儿陶兰,便会想到陶湘头上的伤,陶家婶婶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继续做着手里头的事。
这态度不像是以教育为主的恨铁不成钢,更像是恨恼。
邻居并不意外她这种态度,陶家人对兄弟留下的侄女与对女儿,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在他们火柴厂是出了名的。
拿到明面上大多是赞扬陶家夫妻俩视侄女如己出的美名,但也有心慈的阿婆婶嫂背地里心疼爹不疼娘不爱的陶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