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知青除了男同志上了六七十斤,别的女同胞更是少,四十来斤打底的样子,别说吃到来年春耕,就连吃到年底都悬,更别提有钱分了。
但目前并没有人关心知青们艰难的处境,眼下年景不好,旮沓屯能吃饱的只有人口最多的几家,好些还挣扎在饥饱线上,哪有心力去管别家的事。
等粮食全部分发完毕,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场上的人很快推着自家的粮食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储藏去了。
陶湘自然是跟着陈阿婆与果果走的,陈家有一个老旧的独轮车,左右两边各安着一个盛满红薯的大苗篮,推起来虽吱嘎作响让人害怕散架,但着实省力不少。
路上还遇见了同路的顾同志,对方轻轻松松扛着两大袋红薯,步履轻松极了,犹有余力的样子。
见男人垂眸望过来,陶湘弯着唇角对他笑了笑,笑意带着刻意的疏离,与对待别人时的一样。
很快一人进院中,一人过墙角,外人看来完全陌生无言的两道背影。
没高兴去想别的,按照老规矩,陶湘把自己的五十来斤红薯信任地交给了陈阿婆处理。
不过之前用粮票换的那三十斤荞麦她却没有交予,而是全部藏在了自己的空间。
年岁忽然变得贫瘠艰苦,旮沓屯连正经麦粮都没有了,只能用口感不好的白心红薯糊弄成村里人的口粮,粮食危机四个大字在陶湘的心头发出警告。
从现在开始积攒粮食总是没有错的,她想。
比起敏感多思的陶湘,陈阿婆虽然也焦虑,但程度就要轻上许多。
乡下人都是从六零年初节粮度荒活过来的,野菜挖过,观音土吃过,这年头再怎么坏,如今半数粮食总归是捏在手里的,熬到开年就好了。
然而比起陶湘陈阿婆,或是旮沓屯的其他户人家,集体住在知青宿舍的女知青们才是最最着急的。
三个女流之辈,粮食却只有一点点,压根不够吃。
更主要的是,她们与一起吃饭的原住民人家闹翻了,以后得自己开锅做饭,境况变得更加尴尬不说,还得罪了不少人。
之所以闹翻,是因为那户人家后期每天只给她们喝清汤寡粥配野菜窝头,滋味不好也就罢了,还吃不饱肚子。
由黄自如带头觉得人家克扣了口粮,由此闹了一波便散伙了,可之后再想找别的人家合厨却屡屡被拒。
“所以你们找我是为了?”陶湘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三个女知青,忽然感觉麻烦找上了门。
自认与陶湘关系到位的某位女知青直接开口说道:“我们看你借住的这户人家蛮好,要不你去跟阿婆说说,让我们也跟着你们一起吃呗?”
另一位女知青则更加直接:“我们把粮食都带来了。”
她用手一指,旁边地上是三个矮墩麻袋,排了一排,显然黄自如也在里面。
“……”不方便。
陶湘见状不着痕迹地微蹙着眉头:“可是你们这些粮食并不能吃多久啊?到时候不还得散……”
“你们怕是不知道,我们这做饭都是要称的,你多少我多少算得仔仔细细,吃不了少也吃不了多……”陶湘越说越偏,索性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我说,你们还不如自己去采点野菜煮着吃划算些,知青宿舍的锅炉不是都起好了吗?”
这么多日,陶湘在女知青们面前还是挺有话语权的,只见她们听了,纷纷都有些踌躇。
但黄自如却心神清明,她冷哼一声:“你还不是不想我们跟你一起吃?算了,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