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黑发红眼的女除妖师眉眼凌厉,以致于香椎椿在她的目光压迫下完全编不出谎话。
嘴唇挪动数下,最终,香椎椿还是放弃了挣扎,抬起手将脖子上的丝巾解开。
脆弱修长的脖子上系着一根如血的红绳,乍一看上去,像是一条掐住咽喉的伤口。
千奈美和幸村精市同时皱起眉,但是两个人的关注点不一样。
千奈美:“你怎么知道这种做法的?”
幸村精市:“诅咒?”
千奈美看了眼坐在右手边的少年:“没错,就是诅咒。一般用这种方法化为飞头蛮的女性本身抱有深刻入骨的执念。这种执念可以是正面的也可以是负面的,也就是一般说的‘爱’和‘恨’。
如果是负面执念,化为的飞头蛮便是危险的第一种,会在七天之内吸光所憎恨的人的鲜血,而后化为飞头蛮的女性也会在第七天夜里身体死亡,头颅无处可去,只能四处游荡最终力竭而死。
至于是怀抱爱意采取这种方法的女性……”
千奈美瞥了眼对面脸色惨白的香椎椿:“最终会因得不到回应的爱恋而发狂,变成第一种,最后迎来相同的凄惨结局。所怀心意的不同,并不能改变结果,只会推迟悲剧发生的时间。但,最后总是一场悲剧。”
“……你胡说。”香椎椿颤巍巍地小声反驳,她看向幸村精市,眼角殷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如果是怀着深切的爱意……每晚去心上人的床边重复自己的名字,无望的苦恋就能得到回应……”
幸村精市眉头皱得更紧。
千奈美用食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舒展开眉头:“原来如此。香椎小姐被如此告知了,所以暗恋着幸村精市并感觉恋慕无果的你自愿系上红绳。”
“告诉你这种方法却又不肯吐露全部实情的人还真是恶毒啊。”千奈美感慨道,“可惜,这并非是什么神奇的恋爱咒术,或是爱情红绳,只是借由女子强烈的心意所施展的诅咒。既然是诅咒,施咒者也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用这种方法的话,施咒者就变成系上红绳的女子,诅咒所需的代价就由这名女子来支付,也就是你,香椎小姐。”
“我……”香椎椿的眼中明明出现了剧烈的动摇,可她还是不敢相信这种残酷的真相,只能拼命摇头否认,“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她情绪越来越激动,以致于最后无意识地大吼出来,引来咖啡厅侍者的注意。
千奈美毫无破绽地冲那名侍者点点头,抬了一下手:“不好意思,请问有更多的纸巾吗?”
侍者了然,当即从柜台后面拿来一盒面巾纸递过来,临走前还满怀同情地安慰香椎椿:“这位小姐,无论发生什么,生活总是要进行下去的。”
也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总之一副感同身受的过来人表情。
待侍者离开,千奈美把那盒面巾纸推到香椎椿面前,就像刚才推过去自己的手机:“其实香椎小姐自己也有所感觉吧,只是你不愿意相信。人心最难把握,就算是妖怪和神明,也没法轻易左右一个人的感情,顶多采取类似于欺骗的手段。香椎小姐冷静下来想一想,就能明白这一点。”
香椎椿垂头不答,只是不断抽取纸巾擦泪擤鼻。
这个时候,幸村精市终于有机会开口了:“香椎学姐。”
香椎椿擦拭眼泪的动作一停。
“千奈美是除妖师,所以她更多关注你变成飞头蛮的方法。但自从得知你的身份后,困扰我的是另一个疑惑。”
“……你说吧。”
幸村精市抿了抿唇,他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