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生涯?”
费恩见她失了方寸,只好安慰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我现在就给你开药,说不定会有不错的疗效。”
最后一句的语气是那么勉强,老专家说完都面露尴尬。
身为医生,他应该实话实说异位骨化很难治愈。但出于人道考虑,他委婉地建议沈如磐:“不管接下来的治疗情况如何,你最好提前告知亲友,要继续留在德国治疗。”
沈如磐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诊室。从离开门诊大楼,到走在通向住院部的林荫道上,她的脑子一直呆呆木木。
思绪是混乱的,她走几步停下,恍惚觉得应该要和国内的领导说一下现状,可当她刚刚拨出电话,断了弦的脑子反应过来,她立刻切断电话。
所有人知道她恢复得很好,马上就要回去。现在她改口说要继续治疗,陆楠怎么办?难道要继续违背领导的安排,一个人单人训练,再等她几年?
不行!
沈如磐的脑子更乱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但是根本做不到。她被难以形容的恐惧深深攫住,曾经支撑她来德国求医、不成功便成仁的勇气荡然无存。
她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虚软地扶着树蹲下,整个人无法控制地颤抖。
她该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她绞尽脑汁想,拼命地想,却想不出解决之道,好像已经无路可走。
眼泪无声地夺眶而出。
这里是医院,来来往往有很多病人,见到她无声痛哭的模样,虽然同情但也无可奈何。
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坠,根本收不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掉在地上的手机遽然震动。
她一惊,紧张地看了眼来电显示。
不是领导。
而是多日不见的,萧与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