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神殿内。
姚重华合上了面前的圣典,面色阴沉无比。
自从上次皇宫一别,姚重华彻底失去了和倚艳笙的联系。
新帝的登基让帝国的内政格外动荡。姚重华卸下了官职退居二线,但是却依然没换得个清闲自在。
他指挥着自己的鹰犬,在前朝,和李知非斗了个其乐无穷。
李知非打仗是一把好手,于政务却是一窍不通,经常被气的摔锅碗瓢盆。恨不得历史倒退一千年,让权力制度回到刚开国时候的一言堂。
帝国的开国皇帝李应天,口含天宪,言出法随,睥睨山河。不像他,连个人都不敢随随便便砍。
唯一能让李知非庆幸的是,他的嫡子成为帝国皇太子后,逐渐褪去了轻佻浮躁,也肯放下自己天潢贵胄的身份,变的谦逊起来。
李清舟保持这个状态,至少不用让李知非担心百年后的国祚问题了。
姚重华失去了和倚艳笙的联系,哪怕是按照圣典上的记载祈求神谕,也没能等到丝毫回应。
这让他心里的情绪很是复杂。
他厌恶倚艳笙摒弃神性,流露出这么人性化的情绪。
这让姚重华感觉自己简直是受到背叛和欺骗——原来他唯一认定的神祗并非是完美无瑕。
但是他又觉得这样也好,至少现在的倚艳笙,比冰冷的神像更让他觉得亲近。
姚重华抬起头,看向了头顶的天穹,自言自语道,“您会发现最后我才是对的。”
寻常人看,只会觉得今天天气晴朗,夜空里有很多星星。
姚重华看见了更多东西,在他成为教皇的时候,国之气运已经日薄西山,但若天下太平,未必不能在苟延残喘数百年,等到一位中兴之君。
现在,帝国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浪花,就可以分崩离析。
只是现在还缺少一个契机。
既能为你渡上金身,也可以把你拉下神坛。
“只有我才能拯救您。”姚重华的语气重新坚定了起来。
他的圣域范围内,突然出现了一团黄紫交融的气息。
黄气代表真龙血脉,紫气表示身负气运。
黄中带紫,贵不可言。
来人套着黑袍,像极了数百年前的修士,一张脸遮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他站在了门口,隔着数十米和姚重华相望,视线在半空里交织。
姚重华的脸上率先露出了一个笑容:“你来了。”
这个人缓缓取下了面罩。
乐清辉低下了头,叫了声:“老师。”
乐清辉随母姓。他的母亲只是李知非无数女人中的一个。说不定李知非现在都忘记了那个人的名字。
毕竟他的母亲死的早,身份也不够尊贵。在乐家内部都只是个不起眼的庶女,除了一张脸以外一无是处。
乐清辉是被王妃排挤的庶长子,在十二岁就离开了王府,去了乐家。说的是此子无礼仪,举动自专由,让乐家好好教育一下。
秦王妃是出了名的妒妇,李知非剩下的一些庶子也各有名头打压。
李知非对此没有任何表示。
二十年前,姚重华还没登上教皇之位。
他跟随教宗参加秦王世子的满月宴,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在角落里的小孩儿。
孤独可怜的像条狗,因为怕被人说晦气,整天强迫自己笑的讨喜。
姚重华看着
他,就像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