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薛易叫了一声。
“在呢在呢。”秦朗闻声脸上一喜,赶紧凑过来,“饿了是不,大夫说你胃还不行,只能喝点……”
薛易突然伸出手,在秦朗手臂上捏了一把,准确无误地捏在伤口上,疼的他猛抽一口气,差点把碗掀了。
秦朗脸色一变,终于发了火,把碗往桌子上一摔骂道:“薛易,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薛易的羽绒服滑了下来,卫衣贴在胸口,抵着里头劲瘦的胸膛,他顿了顿,继续说:“就是想告诉你,如果我是你,就不是摔碗这么简单了。”
“不摔碗还能怎么样,摔你吗!”秦朗咬咬牙。
薛易是真的下了狠手,整条胳膊都疼麻了,可秦朗能怎么办,又不能真对他发脾气,只好绕到窗根,把这阵疼劲儿挨过去,复又神色如常地回来,坐在薛易跟前。
薛易低着头,刘海有点长了,挡住了眼。
秦朗一肚子脏话咽了下去,变成了一声无奈的轻叹,“不想吃算了,那躺下来歇会吧,医生说晚点还有检查。”
薛易纹丝不动地坐着,不想理他。
秦朗没办法,只好帮他把羽绒服重新披好,自己则穿着个短袖坐在一旁。他安静了一会儿,病又犯了,忍不住开始唠叨:“我跟你说,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从小一生气就不理人,养个妞都没你这么难伺候。”
薛易瞪了秦朗一眼,吓得他不敢再瞎说了。
“秦一封怎么样了?”
“他能怎么着,毁个容呗,我跟妈说是我打的,要杀要剐等我回去了再说。”
“凭什么。”薛易皱起了眉,“是他先打的你。”
“对,是他先打的我,但是……哦,我明白了,我终于知道你为啥突然摆脸了。”
秦朗突然明白了薛易生气的点,一时间,心里犹如岩浆爆发,热的一塌糊涂。他伸出手,在同是少年的他的头上草率地摁了两下,哄他道:“笨蛋少爷,我跟你盘一下哈。”
“滚,少摸我。”
“秦一封,他是妈妈的儿子,对吧。可我不是,要告状也得去和爸爸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如果他在你爸回来之前把你打死了呢?”
“没有这个如果。如果有,那也是我把他打死了。”秦朗吸了吸鼻子,低头望向薛易。
他知道自己兄弟在气什么,总结出来大概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眼下他也未必是‘不幸’的那个,至少毁容的是秦一封,不是他秦朗。
“那,你跟我保证。”薛易突然抬起了眼。
只见他喉结微微一颤,恍然间,少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却是突然透出了一股温情的味道。
他长的是极好看的,安静的是时候眉眼便乖巧温和,毫无攻击性,笑起来就更加明媚漂亮,又极富感染力,令人着迷的少年气。秦朗喉咙梗了一下,思绪恍惚间,熟悉的恐惧感重新爬上了心头。
他喜欢男人,自己不就是男人吗?
可自己明明是直的啊,面对温柔可人的小姑娘会心跳加速,也曾经偷偷暗恋初中的班花,可为什么,对着薛易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呢。
“秦朗,你听没听老子说话!”见秦朗走神,薛易那一瞬间的温情也没了,一张冰冷的脸重新摆上了台面。
“在呢在呢。”秦朗赶紧回神,抓住他手腕强行顺毛:“你别生气,再出个血缺个氧什么的怎么办,非得吓死我才行吗。”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