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生一下子就从床上惊起,就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警惕的望向门口。
宁谢从外头大步跨了进来,奶妈一边哀求,一边试图拦住宁长生这位亲爹。
“使不得啊老爷,小姐到底是女儿家,您虽说是亲生父亲但是也不能乱闯闺阁啊!”
“给我把嘴闭上,吵死了。”
要不是看在逝去的妻子的面子,这个奶妈怕是早就被他扔出府外了。
宁谢为人做派怪得很,这些乱七八糟的世俗规矩他是全然不放在眼中的,况且在他眼里,也从来没把宁长生当女儿看。宁长生在他的眼里,更多的是一个手艺的传承者,一个身上和他留着同样鲜血的传承者。
少女的头发睡得有些凌乱,身上也只着中衣,虽然已经迅速地拉起床上的被子捂到了胸口,但是这样看起来仍然显得十分的不妥。
宁谢朝着床上受惊的人看了一眼,终于停下脚下的步子,到底还是没有再继续往前了,只是嘴里还仍然不依不饶的。
一双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神色极其不耐。
“还不起来练功,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也不知道这姑娘哪里像是自己的女儿了,活了十七年不过是在一个废弃已久的墓里待了一晚上而已,竟然就受惊过度,连着在床上躺了三四天?
想想他当年可是十四岁就跟着父亲下地探陵了。
什么时辰?
宁长生顺着他话里的意思,很主动的朝着半开着的窗口望去,外头的天色才蒙蒙亮起,若是折合到现代时间,也不过就是刚刚六点的样子。
再看宁谢身上的朝服,显然是刚刚下过朝会回来就来‘逮’自己的了。
还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啊!
“我知道了。”想到这里,宁长生把自己的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无比顺从地应答了一声,她敛了敛一双眸子。对于早起练功这件事情并没有过多的抵触,抵触的只不过是所谓‘父亲’的态度罢了。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之后宁谢也不多做纠缠:“我在院子里等你。”说完之后,便踩着自己的官靴离开了这个房间。
这边的动静不小,内院不少下人朝着这边探头探脑看了过来。
王惠看到宁谢走了以后,连忙走出去呵斥散了这些看主子热闹的下人,然后才又紧紧地把房门关上,颇有些急切地走到宁长生的床边坐下。
“这可怜见的”本来是怕宁长生被她这个不靠谱的爹这么一闹又被吓着了,可是王惠抬起头对上的却是一双淡漠如水的眸子。
宁长生双手捏着被子,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模样。反倒是放柔了声音安慰着王惠:“奶妈别担心,爹爹对我要求严厉也是为了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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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面对着铜镜之中模糊不清的自己,镜子里的宁长生有着青涩的眉眼和尚未完全成熟的脸庞。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自己回到了好些年前——十七岁的时候。
这个事实让人觉得太过于匪夷所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而那般重要在世人眼中看起来多么神秘的‘命数’,却是被阎王爷这样如同儿戏一般随意改动。
宁长生换好衣服抵达后院的时候,宁谢已经换下了一身朝服。这时候身着黑色劲装,背着身子站在台子上,等待着自己女儿的到来。
宁家的院子里的练功场很正式,这是宁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