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讨好的那人直接晕了过去,看不到他的“功绩”倒是让办事回来的厉王看了个正着。
然后?他就直接变成了个球。
那置于宋家大小姐身后的尸体是……殊曲迎?!
宋其琛伸出手指,全身颤抖的指着那刑部尚书,原本平复的心情翻涌成江涛,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他身旁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厉王,皇家人的情绪似乎都不怎么外漏,当今圣上找回个假儿子,又找回个亲儿子,在外人面前依旧庄严无比。
到了他这里,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就乱了分寸:“将人抬回去。”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人?”厉王一挑眉:“太子殿下怕是说错了,明明是尸体才对。”
“你这件事情做的如此不留余地。那本王亲自给他收尸。”
“滚。”宋其琛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厉王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他这几日状似癫狂,行似疯魔,因着那一个人算是将所有的脸都丢尽了。
这才忍了没多一会,就又破了功。
“纵然只是尸身。他何去何从也与你无关。”
“你还要如何,他就算是夺你的位置,你辱他至此也已够了。当真暴晒三日不成?”
“与你无关。”
“哈哈哈哈……”厉王掐着腰笑了起来,他看向宋其琛:“他死了都要瞒着你,本王偏不随他的愿。”
“你以为你不过是碰巧被宋家大小姐捡到?”
“他若是将你随意丢弃,又为何在马车行驶到我府上的时候,不将你丢下呢?……怎么着,是嫌弃本王的朱红墙壁不好看?”
“怎么就好巧不巧的,‘随意一丢’就将你丢到了外祖父家?”
“你外祖父家离天牢隔着三百二十七家门户。他怎么不‘随意’将你丢在他们其中一户?”
厉王的声音不大,却像是钟楼的钟一样,狠狠地敲在他的脑海之中……
一个从来掩藏在心底的想法,那起起伏伏又被殊曲迎真实对待又缩回去的想法呼之欲出。
他从前有多想这件事情是真的,如今就有多想要这件事情是假的。
他甚至不敢再听厉王接下来的话。
“你住口……我与他种种,你一个外人如何知道!”宋其琛色令内荏的说道。
厉王的视线放在一旁守卫们守着的牢车上:“你若是如此想的,不妨去问问那个人?”
视线转过去,马车里躲着一个穿道袍的人,面上的假胡子掉了一半,也不敢和他直视。
“败北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真龙受困无人知,偏叫假龙话语欺。”
宋其琛脑海中下意识的回荡起这句话来,囚车里面的正是——那位测算出他身份的道士。
若是没有他,他都不一定能让宋府的人相信他,更不要说辅佐他当太子了。
不……那道士的胡子掉了半边,小身材,小脸。
正是殊曲迎的贴身侍从——更宝。
“你……究竟是谁?”他颤抖的问道。
更宝因为想要将殊曲迎的尸体盗走,又不能暴露自己的本来面貌,这才想起自己当初那身道士的扮相。
谁知道,刚刚一靠近就被守卫抓了个正着,后来那宋意逢也想来偷盗尸体,看了自己这样,断了偷盗尸体的心思,只跪在地上护着主子的尸身,不让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