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倒还好,香稳稳当当的插在其中。
就在更宝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香炉底下忽然冒出一股浓浓的黑烟,有一人高。
烧焦的味道刺鼻。
对于这样的现象,更宝似乎已经习惯,他上前去将香拔出,又寻来水将香炉里面的小米浇灭。做完这一切,他才看向皱着眉头甚至有些惊慌的宋其琛来。
“太子殿下,这并不是你的原因,不过是香炉中的小米和香灰截团黏在一起,那黑烟是小米烧焦了发出来的……”
他劝了两句,实在是劝不动了,这些年来,宋其琛但凡上香香总会断掉,从未烧到底,有两次差点引燃了桌布,这次的黑烟倒是少见,却也不是不可预见。
“你若是不想见我,我马上就走了。”宋其琛说完,果然转身就要出去,更宝连忙跟上。
下山的路,和上山并不是同一条,天龙寺背后有一处映雪湖,与山前的梵宇僧楼,苍松翠柏的深远佛意不同,后山的映雪湖却热闹得很,晨鼓暮钟,笙歌管璇,一副市井的热闹景象。
天龙寺倒映在整个湖面中,明明白白。鲜艳的光彩被湖水一衬,被蒙上了一层淡色,像是一幅颇具佛意的画卷。
此时一艘画舫驶入了那画中,原本的古刹宝寺,被波光潋滟强行破开。
鹊华秋色张扬的融入其中,像是当初勾引唐僧的女子,那禅房古刹的意境添上了鲜艳的一抹红色。
宋其琛不过一瞟,目光就挪不动了。
那二层楼的画舫,船头站着一个人,墨色的发丝如瀑布一样垂在脑后,随着风轻轻在脑后荡漾,衬的肤色白的发光,一身红衣美得张扬,明明离得很远,可是宋其琛清楚的看到那人口中衔着一只酒樽,随着他的仰头,酒樽中的酒缓缓流入他的口中,有些不听话的顺着他的喉咙滑下,掩入他的领口中,消失不见。
一杯酒入喉,身边的人传来喝彩声,透露湖面传入宋其琛的耳中。
那红衣少年也不露怯,径直走到了喝彩最为热烈的人的身边,轻轻地坐在他的腿上,手臂揽着那人的脖颈。轻解红衣,不知何处飘来的风,将红纱荡起,穿过映雪湖,飞过湖中那梵宇僧楼的倒影,挂在了枝头上。
红纱垂下,那一角刚好映入了宋其琛眼眸的倒影中。
如此美轮美奂的景色,配上这如此巧合的缘分,当真如画本子一样。
李公公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主子,奴才这就去查。”
“等等。”宋其琛叫住了他,面色不改的说道:“我与你一同去。”
没过多久,一艘小船划开水面,朝着湖中的那画舫靠近,在画舫上的人毫无察觉,依旧饮酒作诗香玉满怀好不快活。
呼喊声愈发的近了起来,站在画舫上的那红衣少年,解了红纱还尤为不够,伸手要去解仅剩下的白色中衣。一旁的人折了花朵,掷向站在中间起舞的少年。
红艳的花朵被少年赤足踩在脚下,那足尖轻点,艳色的花瓣沾染上了他的脚趾,衬托着他的双脚更为皓白,那粘在皮肤上的花枝像是一位丹青圣手的颜料,随着他的舞动作画,妖艳旖旎。
兴致浓时,少年已经解开了中衣的一半侧带,忽然一只羽箭破空而来。
穿过了起哄的富甲商人,直直的差在那少年的脚下。
白衣少年腿一软,跌落在地。他神色慌张的看向羽箭射来的方向。
只看见一艘小船,小船船头站了四个人,有一个人做布衣打扮,双手垂立,长弓在他的身侧,他恭敬的站在的一名素衣青年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