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但凡是不好好回答他了,殊曲迎就说这是要给太医看的,这样太医来的时候看到他这本病历,会好诊断许多。
为了自己的性命,他忍。
谁知到了睡觉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脖颈处一阵的冰凉,殊曲迎正用勾线笔沾了炉石灰水,往他的脖子上涂,发灰的颜色覆盖了上去,说来也奇怪,那一阵阵的瘙痒到没那么严重了。
“还请王爷让下官检查全身,看看哪处还发病了。”
殊曲迎被厉王发现,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进一步让厉王脱衣服。
“谁给你的胆子。”厉王眼神一眯。
“下官这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他晃了晃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
……这话没毛病。
厉王的地位是靠着自己打下来的,哪怕是近几年歇息了,全身上下也没有一块多余的肉,曲线阳刚完美,哪怕是纵横着不少的伤疤,也瑕不掩瑜,反而更显男子汉的风范。
只是那巴掌大的疙瘩不知何时又长了五个。
殊曲迎碰了碰:“痒么?”
“只有脖颈处。新长出来的没感觉。”厉王的声音也沉了下来,毕竟这玩意也威胁到了他的性命,让他神色不渝。
他将那些新长出来的疙瘩都涂上了颜色:“我一炷香看一遍,看看它们究竟是如何长出来的。”
……
“随你。”
殊曲迎这一观察,就不眠不休了三个昼夜,他填完了本子的最后一处,心想又要做一个本子的时候,被他关这的那十一个执笔倒是有了好消息给他。
“找到了,找到了。”
正欲休息的殊曲迎站起来走到窗边:“就在院内说,不必进来。”
这消息算是几天里面最好的一个消息了,在院内守着的亲兵一个一个也布满了喜色。本该在此守候的绵阳太守倒是借口说有几个盗墓贼要审,早早的溜之大吉,不见人影了。
那执笔也算是考过殿试的人,生平第一次被人用如此期盼的眼神看着,在自己房间里头舌战群儒的架势立刻去了一半。
“县志上说,绵阳曲阳县,有一个守墓人的母亲去世,他在守孝期间花天酒地,甚至在母亲的灵堂前与人行苟且之事。第二日,身上长了巴掌大的疙瘩,一连长了七日,七日之后疙瘩每天破一个,露出的都是腐肉,破到第七个的时候,浑身痛苦而死。注说:后人但凡身上长这样的疙瘩,必定是行了不忠不孝之事,这是上天的报应……”
“放你娘的狗屁!你说我们王爷不忠不孝?”他刚说完就被人拎着领子揪了起来:“老子不打死你。”
“不是我说的。”那执笔哭丧着脸:“是这县志里头说的。”
“够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只皓白的手:“把县志给我。”
殊曲迎拿到县志后,细细一看,倒是和那执笔说的一致。
刚刚掀起的兴奋,一下子全被浇灭。
“再等等吧,刚才飞鸽传书说太医还有两日就要到了么?”
厉王却没殊曲迎这样乐观:“从京城到绵城所需几日?”
“大约四日?”殊曲迎说道:“太医年老,加上咱们飞鸽传书也需要时间,能在第五日之前来已经是很好的了。”
“快马加鞭,不眠不休只需两日。”厉王看向了殊曲迎:“本王性命危在旦夕,那群太医还要顾及自己年老?”
“你说,没有人吩咐,他们谁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