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问出口,录音室里头除了陆兆屿以外的人,都以为他又在发疯胡诌。安若水都习惯了,淡定道:“不想。我先出去了。”
“诶!等等啊!”陆兆屿忙叫住他,“我认真的!”
他一把拉住安若水的手臂,强行带着他转个弯,就顺势调转了方向往录音室里头走,“你先给我唱首歌。这次认认真真地唱。”
安若水被硬拉着站在电容话筒前,总是在陆兆屿面前板得比石头还硬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几分符合年纪的茫然,“……必须要唱吗?”
陆兆屿严肃地点头,“必须。boss命令。”
安若水早就习惯了一切都照着他的要求去做,即使表情很是为难,也伸手触摸上了话筒杆,犹豫道,“唱什么呢?”
“随便。”陆兆屿摆摆手,“你想唱什么就唱什么。”
安若水在话筒前僵硬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清了清嗓,唱了一首陆兆屿的慢歌里的高|潮部分。陆兆屿作为一个靠洗脑和抒情口水歌霸占各大音乐市场的流行歌手,大部分歌曲的难度都不高,因而传唱度也很高,同时也是为了照顾陆兆屿这种半路出家的无天赋型非专业歌手。
只是安若水唱的时候,却唱出了和陆兆屿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的声音更加清脆,也更有技巧,不会像陆兆屿一样,靠调音的时候还好,一开现场时就容易“车祸”。
陆兆屿的这首歌,原本是一首旋律简单的慢歌,从头到尾都比较悲情,但有赖于歌词的动人与共情感,让这首歌刚出来的时候,成为了好一段时间里,大街小巷,就连街上卖唱歌手也青睐的爆款。
可在安若水的演绎下,这首歌的旋律,却变快了。
安若水轻轻地阖上了眼,用手打起了响指,为自己加上了一段轻快而不会喧宾夺主的节奏:
“……我的心开始燃烧,
像天上试图触摸你的太阳。
你逃进春天的树荫,
而我在夏日独自流下懊悔的雨。
是否热烈的爱意只是任性的伤害?”
如果说,陆兆屿的歌唱,是一个懊恼于自己无意伤害了恋人的笨拙男人,那么,安若水现在唱的,就是一只与鱼相恋的猫。一个是人们或许都体会过的初恋笨拙,一个却是童话里梦幻而如同泡泡的轻柔与浅浅忧郁。
一般经受过专业培训的歌手,唱歌时的技巧都会很出色,而唱腔也较为相似。但安若水来自作曲系,显然并未在学校里受过专业的训练,虽然陆兆屿还不知道他此时运用的技巧是从哪里学来的,可他在唱歌时也和陆兆屿一样,在技巧与自己的情感之间,会更偏向于表达情感。为此,在需要的激烈情绪上,甚至会有些微的破音。
但这种破音是讨人喜欢的类型,并未显得突兀,只加深了心脏也像是被撕开的痛楚。
陆兆屿摘下了耳机,眼神复杂地看着安若水。
他并非一个专业的歌手,虽然在成名后也学习过歌唱的技巧,但也没有学得深入,更多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唱得更轻松、保护嗓子。只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管是安若水的歌声,还是临时就能进行改编的创作能力,都明显地证明了一件事:
安若水拥有极强的天赋。
他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嘶哑,道:“再接着唱几首。”他顿了顿,“唱我说的。”
安若水似乎依然很困惑于他这个突发奇想的要求,没有像往常一样立马说好,而是愣了会儿,才呆呆地点了点头。
陆兆屿录制专辑的时候总是十分任性,出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