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早就被人宠坏,连工作时间都是随自己心情的许艾言来说,这种所有的时间都被画上框框定死的日子,简直可以说是折磨。
“我现在回到那个天台上,重新跳下去还来不来得及?”看着跟瞬间移动一样,准时出现在教室前门的专业课老师,许艾言认真地考虑起这种做法的可行性来了。
这应该是摆脱这种状况,最便捷快速的方式了。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系统总是很清楚自己该在什么时候接话,“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他做得到……啊。
许艾言有些微的愣怔。
分明是连自己的人生,都可以毫不留恋地舍弃的人,当手里攥着的这份东西,属于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别人的时候——他却开始犹豫起来了。
担心可能会出现的伤害,忧虑根本没有踪影的影响——所谓的伪善者,大抵就是这副模样了吧。
许艾言略带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可即便把自己看得再清楚,他也依旧没有办法扯下身上蒙着的那层伪装。就如同已经深深地埋入了骨血之中一样,光是想象将其抽离的景象,都足以让他疼得全身发颤。
许艾言有时候也会想,或许他就是因为太过讨厌这个样子的自己,才会选择从那个地方跳下来也说不定。
可惜的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并没有人能够告诉他。
轻轻地叹了口气,许艾言从抽屉里翻出一本习题册拿了上来。
比起空坐在那里,盯着那堆可能在睡前看,最能起到效果的复习资料熬过一节课,他更乐意稍微花点时间写几道题。
指不定他还能稍微腾出点课后时间,来让自己从这标准的学生生活当中,稍微抽离一下。
太过沉浸在这份虚假的人生当中,对他来说,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看了一眼在教室里转了一圈之后,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教室的历史老师,许艾言低下头,将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习题册上来。
好歹脑子里原主学到的东西还在,就算他本身对这些并不了解,稍微费点功夫,做个题还是没有多少难度的。
只是,要达到跟自己学的一样融会贯通的程度,显然不是这么一两天的事情。
许艾言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那个力气。
黑色的签字笔在纸张上划过,留下和前一页截然不同的字迹,许艾言的动作略微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去模仿另一个人的笔迹。
就如之前他会刻意对杜飞鸣和戚落生做出那样的举动来一样,他或许在寻求些什么——但目前为止,许艾言还不知道,他究竟想在这被强行与自己联系起来的生命当中,找寻什么。
天空的云层聚拢起来,那不久前还热烈的阳光倏忽间就黯淡了下去,空气中也能嗅到几分湿润的气息。
大概再过一会儿,就会下雨了吧。
许艾言漫不经心地想着。
教室里很安静,耳中只能听到书写和纸张翻页的声音,偶尔有几句压低了声音的交谈响起,也很快就湮没在这份寂静当中。
耳边似乎响起了一声极轻的叹息,找不到来源,也辨不明方向。许艾言划去写错的字句,重新一笔一划地写上了问题的答案。
不知道是因为许艾言只要下课铃一响,立马趴下来一动不动地装死,还是因为他中午的那些行为,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