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发少年转过头,眉头紧皱,声音暴躁,大概是看到我哭得太惨,他努力放缓了语气,“你可以放手了。”
我看到他冰蓝色的眸子里似乎映着我的身影,但仔细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眼睛一眨眼泪又掉下来,我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不是我不放,我手臂脱脱臼了动不了。”
“啧,你们两个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麻烦。”他猛地用力,同时抓住栏杆的那只手放开,带着太宰治从栏杆翻进天台上,一手还不忘护住我的后脑。
我们三个人滚作一团,额头不知道磕在谁的胸口上,等我回过神来,中原中也已经在掰我的手了。一根一根手指,微微用力却也小心翼翼地从太宰治的手腕上掰下来。
“莉那酱抓得那么用力,我都以为自己的手腕要断了呢。”太宰治揉了揉手腕,脸上依旧是轻松的笑意。
“你这家伙,自己找死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啊。”中原中也没好气地怼了回去,转过头看向我时楞了一下,眉头皱了皱,“自己站得起来吗?”
肌肉不自然地痉挛,我呆呆地看着他,半响确定自己已经安全了,才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大概是很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可是我真的害怕,真的差一点从天台上摔下去,必死无疑了。
“明明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跑过来呢。”太宰治的声音略带无奈,大概是我的错觉,我竟然听出他底下蕴含着的、犹如泉水般的温柔,柔软的不可思议。但也清浅的像是浮云,风一吹就散去了。
因为我是正义的伙伴,因为你死了会有各种麻烦事,因为……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跑过去,等我反应过来自己这只没什么用的狗爪子已经抓住你了。可你要我一个黑手党怎么说这种话,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我抽泣了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好了,别哭了。”中原中也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抓住我没受伤的那只手把我提了起来,“回去以后把混蛋太宰打一顿出气,实在不行,当初你不是踹了他一脚吗,让他给你再踹一脚。”
“这个不行哦,当初我可是修养了很久才缓过来的。”脸上有什么粗粝的东西抹过,是他绑着绷带的手掌心。他弯着眼睛,看起来一点都不诚恳,“抱歉了,需要我抱你去医疗室吗?”
我在抖,我知道。
不仅仅是因为肩膀的疼痛,还有眼里所有标签消失的原因。
我想我这辈子都和太宰治这个人合不来了。
右手臂肩关节脱臼了,医生帮我接回去时我发出杀猪般的尖叫,经久不绝,把医疗室里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事后中原中也告诉我,他在走廊尽头都能听到我凄惨的叫声,吓得他把墙角都捏下来一块。
对此我严厉地表达了自己的愤怒,并表示这对于女生来说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然而中原中也只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毫无诚意地说了句对不起。气得我想打他,可是我打不过。
总而言之我又休假了,因工受伤,工资照常。
肩关节上戴了护具,我只觉得身心疲惫,动弹不得。
广津先生大概是觉得很头疼了,早上他送我去上班的时候我还好好的,结果还没到下班时间我就被人扛了回宿舍。
“太宰治就是个垃圾啊!”我哭着向广津先生打小报告,“哇——我想辞职了。”
“莉那,慎言。”广津先生无奈地摸了摸我的脑袋,“我问了医生,不会很严重,这一周内不要有太大幅度的动作,也不要提重物。”
休假的广津先生说要来照顾我,我自觉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让他过来了,但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