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两人让了路,贾赦手肘推推贾政,心有余悸但又有些纳闷:“大表哥现在是河间府总兵?”
—想起来挺惭愧的,他一回来还真没想过史家的问题。他满心眼的就自家,外加隔壁那熊崽子,毕竟他们是一起被抄家的。
封建社会啊,之所以有这至理名言打折骨头连着筋,就体现在此了。整整齐齐的上断头台。
他看着那些红楼衍生文,想离家的就觉得无奈,完全不想给刷地雷打赏的。
朱棣都能砍十族,像他们这样的家族是站队错误,还是军方大佬子嗣站队,还被太上皇算荫庇戳现任眼的,九族不眨眼的。
听闻贾赦的叹息,贾政捂着手窃窃回道,还有些酸溜溜的:“他不是跟你最要好?”
“我知道他从军,不知道他竟然是地方驻军,还在河间府,真是孽缘啊。”
“的确啊,打死你的缘分。”贾政似想到了什么,怜惜感叹。
他这大表哥年长贾赦三岁,是个操心的命。家里两弟弟要管不说,连带贾赦也得管一管。毕竟,正所谓外甥似舅嘛,但凡他爹贾代善不在京,贾赦惹祸了闯事了,不是舅舅舅舅保龄侯,便是大伯父去捞人。
老一辈捞着捞着要脸,就都由大表哥代劳了。
贾赦听到这话,眸光闪闪,讪讪笑了一声。
往事不堪回首。
真真不堪回首,还是先专注眼下。
朝无名合十,一副拜托的表情,贾赦讨好笑笑。
无名神色冷峻的走在两人跟前。说实在的,这请来的校尉曹还挺专业的,虽然泥沙落了一地,但基本上的守卫也被解决掉了。但哪怕如此,这在地宫里走着,还是觉得渗得慌。
不同于武力的外在威胁,而是一种人性的质问。
贾赦缓缓的跟着走,越走便是越心惊胆颤。非但有正上演的活春宫,而且还有监狱牢房,还有一处诡异的佛像。以他们贾家专业捐金身的眼力来断定,这尊菩萨看似和蔼,但是看久了却有种鬼魅感。而且这佛像背后的背景墙上,是从未见过的莲花,一朵朵的都是白色的。
尤其是,他贾赦敏感的发现向副统领的面色愈发凝重了。就连大表哥也眼神不扫他们两兄弟一眼,死死瞪向佛像。
除此之外,顺着驻军的查探,竟然发现了还有密道。
顺着走了又走,一出了地道,发现古木参天的。竟然是万年寺后山的后山的后山。
到了群山连绵起伏,所谓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了。
走了不到百米便看得见一个坑,蛇虫鼠蚁密密麻麻的攀附在白骨累累上。有几具看着还新鲜的,都能看得见容貌,而且观其衣冠,大多是儒袍。
向副统领和史世爵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神色的肃杀。两人当即都顾不得贾赦一行,分分议定了形成,率先大手一挥,将整个万宁寺团团包围了起来,连寺庙内的百姓也不许外出。甚至史世爵还带队离开,严禁了整个县的进出。
一时间,便有种黑云压城,风雨欲来之感。
贾赦见此,大气都不敢出,默默一手拉一个跑回禅房内。
“太恐怖了。”贾赦惊魂未定,小脸惨白着:“人和人之间的信任都要没了。”
“简直是衣冠禽兽!败类。”贾政面色也青白着,但还是忍不住骂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