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男人就不能哭呢你哭起来也很好看,只是我担心敷料算了,我帮你解开绷带吧。”
她为他轻轻解开绷带。
比利时医生一周来看诊一次,会留下一周的草药膏敷料,两天一换。别的事情都是仆人做,只有换药这事,爱丽丝没来的时候是伊丽莎白做,爱丽丝来了,他就只肯让她为她换绷带。
对这么一点小小的任性,爱丽丝还是很迁就的。
草药膏是黑色的,在他的眼皮上留下了黑色的痕迹,小心的用绷带擦去。
他是个俊美的青年,也不怪奥斯汀太太和凯茜都很喜欢他。两情相悦首先得看脸,看脸这个阶段都过不去,那也就没有“然后”了。人类就是这么肤浅、这么简单粗暴。她承认他长得符合她的审美,不然他就是被火炮轰断腿,她顶多给他多寄几封信,不会更多了。
她抚摸他的脸庞,轻声在他耳边安慰他;带他回了主屋,为他重新贴了草药膏敷料,绑上绷带。
第二天晚上,快到午夜。
爱丽丝从两套卧室中间的门到了奥利弗的房间。她手里拿了一支只有一根蜡烛的小烛台,没穿鞋子,几乎无声的走到他床边。
他睡着了,但有人上了床、轻轻抱住他,立即就弄醒了他。
她洗过澡,没有香水味了,他还是本能的知道是她。
她没有说话,呼吸渐渐急促。
他摸着她的手臂,转过身,顺着手臂摸上她的肩头,摸到她浓密的头发。
又摸到她脸庞、下巴,很快吻上她的唇。
带着薄荷味道的柔软的唇,软得让人想要吃掉她。
清晨的微风从窗外吹进来。
窗帘被风吹动的“唰唰”声,窗外树上小鸟的鸣叫声,树叶随风摆动的“哗哗”声;
伯爵出去骑马,马蹄声、仆人们的说话声;
女仆在后院从水井里打水上来,“哗哗”的倒水声;
走廊里仆人的脚步声;
她的呼吸声、心跳声。
这真是美好的一天。
庄园生活十分恬静,他们几乎做什么都在一起,爱丽丝去伦敦的时候每次都带上奥利弗,不让拜伦再有机会接近他。拜伦又不肯在她在阿基米德庄园的时候过来拜访,算是安稳了一阵子。
奥利弗越来越安于现状,几乎已经接受了自己失明的事实。到诊所看诊还是会去的,就是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爱丽丝担心他接受不了,每次看诊后都会安慰他,他也会安慰她,说这没什么,他能接受。
他的乖巧很让德芙罗尔伯爵心疼,在家里长吁短叹,说没想到杰玛这么命苦,早早去世了不说,现在她的儿子也要落个失明的下场。伊丽莎白安慰父亲,说至少奥利弗得到了他爱着的女孩,这也算是对他的弥补了。
德芙罗尔伯爵还是心烦,“他们应该订婚,现在就订婚。”
“您又不是邦德菲尔德男爵,您就别操心了。”
“那个蠢货”德芙罗尔伯爵十分不屑“他娶了一个蠢女人,还带回家一个蠢继女,差点毁了奥利弗,别跟我提他”
“可他是杰玛姑姑的丈夫。”
“杰玛那时候太年轻,冲着他的脸就昏了头。我可告诉你,要是有人来向你求婚,太蠢了我可不会答应。”
伊丽莎白想扶额,“父亲好好的为什么又要说到我的婚事”
“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