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顺着力道直视清河的眼睛,看见了清河深棕色的眼中,一个一身黑衣,眼睛里发出不祥红光的人影。兀的回过神来,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早就已经不是他的主殿,他也早已经不是那个一身白衣的鹤了。
他早就已经堕入了咒怨与憎恨的深渊,靠着人类的怨恨与杀意苟延残喘至今。
清河的嘴角带着微笑,但看着鹤丸的眼里却是一片认真。
“我在九天前还只是一个什么神秘都不会的普通人,虽然有庞大的魔力,但是我连给迪卢木多治疗都做不到,甚至连给迪卢木多供魔都需要他来主动吸取,我仅会的同步魔术甚至还是迪卢木多教我的,他对我的担心也是应该的。”
“可是迪卢木多来到现世的愿望是向主人尽忠——以一个骑士的身份和气节,而我答应了他。”清河顿了顿,组织语言,“如果向他透露我受伤的情报,他接下来一定会更加紧张我吧,回来的时候他首先做的不是请罪而是关心我的伤势与我的饮食,就已经说明他已经彻底的认同我了,对于自己的失利现在大概比我更加在意和自责,这对接下来他对于战况与圣杯战争的进程判断会有很大妨碍——他会更加的守成,而不是出击和完成与saber的骑士约定。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而且自己的受伤大概还会动摇军心……嗯,引发不安?清河明白在这场战争中自己是一个多么弱小的存在,可以话,他也想对别人说自己有多么不安、有多么怕死,也想要告诉别人,在不久前的战斗中,他有多么想要害怕得哭出来,即使现在,他又有多么想要后怕得颤抖和想要迪卢木多一步不离的贴身保护自己……
可是不行,如果这样的话,他就会真的死掉的。
迪卢木多从没有认真看待这场圣杯战争。他本就是英灵,死活对他来说没有差别,他没有需要圣杯实现的愿望,自然也就不在意战争的结果,而更加注重享受战斗的过程。御主的死活更只是他证明自己道具而已,活着更好,死了也只是让他期待下一次圣杯战争罢了,所以他对这场战争没有负担。这种随意的态度自然不会活到最后。同理,被他保护的御主也不会活到最后。所以他不能够露出任何一点怯,让本就对战争结果没有兴趣的迪卢木多将他所剩不多的注意力从战场上转移下来……
——然后被他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次的失败是因为他的御主是个胆小鬼。
是的,未战先败,这么两天的洗脑下来,清河不妙的察觉,他好像洗脑过头,让迪卢木多认为这次战争,他们八成会失败了。
这样想来,突然觉得迪卢木多也不是很省心啊,突然感觉就算是任性独断的吉尔伽美什都比他……不不不!不能再想下去了,他现在应该集中注意力去想该怎么赢……
继续刚刚的分析,迪卢木多已经是一个大坑了,再加上鹤丸这个横插进来的、貌似精神上也有问题、麻烦程度大概和迪卢木多不相上下的意外……
“虽然只是一点狂妄的想法,但是,我想试着给他一个不那么……遗憾的结局。”清河将那些思绪赶出脑海,除了那些,在性命的威胁下,他还有些别的推测。
自古枪兵幸运e,虽说御主的魔力强可以改写从者的数据,但是哪怕是迪卢木多从他这里吸取了魔力,幸运还是一如既往的e就很奇怪了。
明明到现在为止,清河自认不是一个优秀的御主,但绝对很配合迪卢木多的愿望:迪卢木多在圣杯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