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排小楼是专为帝都子弟开辟的,虽然在外门区域,但是环境之优良,建造之精美,连闻鹤峰上的内门宿舍都望尘莫及。
秦越二人所处的正是小楼正堂,堂内主座客座分列整齐,屏风香炉应有尽有,若不是一应用色皆是淡雅青绿,真要让人以为身处帝都豪堂。
这时木门被人轻轻推开了,秦全回头一看,正是沈意。
他穿一身雪白的道袍,手上一枚精美的青玉扳指,腰上用金线穗子吊着一枚青色玉佩,更衬得人超凡脱俗,与往日那畏畏缩缩的灰衣小厮,简直是判若两人。
秦全又是嫉恨又是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沈意则全然把他当空气,径直走到秦越身边,抬手把一枚青色的小令牌放到他面前。
秦越睁开眼睛瞅了瞅他,眼神喜怒不辨:“你与我已无瓜葛,还来我这儿做什么?”
沈意没有回答,只是淡定地一指令牌:“这是守山弟子给你的信物,说你在山上乱扔纸屑,罚你扫地一周。”
秦越:……
沈意眼中泛出点笑意:“至于我为什么来,那是因为我身为本月山长之一,被分配来监督你完成任务。”
秦越不由得愕然:“你什么时候成了山长?”
山长可不是谁都能当的,非得要深孚众望,为人敬重的弟子才能担任。宗门山长每任三人,任期一月,这一月内,整个神微山上大大小小所有事务,都由他们管辖,唯有遇上重大事件,长老们才会插手干涉。
先前这一众纨绔们夜里溜出宿舍聚众寻欢之时,最恨的自然是宿管老头,但是最忌惮的,却是宗门山长无疑了。
如此权职重大,纵使沈意是清玉的弟子,也并不符合山长的要求。秦越于是狐疑地盯着沈意:“莫非是清玉动了什么手脚?”
沈意并不意外他会这样想,事实上他自己也是这样猜测,只不过事实却并非如此。沈意微微摊手:“我问过师尊了,他说不是,这任命是直接由长老堂下达的。”
秦越越发狐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然而那边秦全眼见他两人旁若无人地聊天,终于按捺不住,咳了一声:“越少爷。”
秦越这才发现有他这个人似的:“全叔,你还没走呢?”
秦全微微一哽,很快又冷静下来:“这什么扫地一周可来不及做了,老爷为少爷设了订婚宴,就在十日之后,还请少爷赶紧随我出发罢。”
秦越面无表情:“订婚宴?可我爹给我的信上说的是我二十二岁的寿宴。”
“寿宴只是名头而已,”秦全眼见秦越完全没有动身的意思,心下不悦,脸上却勉强笑道,“少爷年纪也不小了,夫人心心念念想看着少爷早些成家立业,老爷看不过去,便为少爷定了一门亲事。”
他想到秦越往日的桀骜不驯,赶紧补充道:“女方正是少爷往日颇有好感的昭阳郡主,这可是老爷按照少爷的喜好千挑万选才选中的,想来不会委屈了少爷才是。”
出现了,昭阳郡主!沈意心道,秦越的二老婆,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娇俏贵女!
原著中,秦越正要动身回帝都成亲,秦家便惨遭皇帝灭门。他这位未婚妻虽然身在皇家,却痴心不改,怒而入尼姑庵带发修行,一心等着秦越回来娶她,也算是帝都一段可歌可泣,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
只可惜秦越是个后宫无数的渣男,沈意心道,忍不住望了秦越一眼,却见他并无兴奋之色,神色反而有些微妙:“昭阳她怎么说?”
秦全一愣:“郡主自然是一口答应,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