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了么？”方永年放弃聊天，“我点外卖。”

    “就那家炒粉，让他们多搁点辣。”陆博远疲累的挥挥手。

    方永年终于拿出了大半天塞在文件夹里静了音的手机，先点了外卖，再切到微信界面。

    陆一心给他发了十几道物理题，但是并没有说她想他。

    也没黏着他。

    她说她觉得大一比高三更累，昨天背了一个通宵的马克思，今天睡到下午才起来，一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他发物理题。

    他没有回给她，她也就算了。

    发到最后一道物理题的时候补了一句她去图书馆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方永年抿着嘴，又把手机重新塞回文件夹。

    打开笔记本打了两行字，又抿着嘴重新把手机拿了回来。

    先帮她把那些物理题都给解了，然后打了一句我一整天都在会议室里，没有看到你的消息。

    发完了之后，又把手机塞回到文件夹里。

    手机被调成了震动，震动了两三次之后，就又不响了。

    方永年这次没有再拿回手机，他盯着电脑屏幕噼里啪啦的打字，速度飞快。

    “一心在问你化学作业？”陆博远围观了全程，瞥到了方永年手机上面满屏的试卷截图。

    “物理。”方永年回邮件的手指头没停。

    陆博远抽了抽鼻子。

    方永年回完了邮件又开始做靶点确认计划，外卖到的时候，只是拿着筷子往嘴里草草的塞了一口，就着那杯甜的要死的红糖水。

    陆博远就这样一边嗦着粉一边看方永年面无表情的在吃饭的时间做了一堆的工作，敲完最后一个回车。

    “我今天回去一趟。”他合上笔记本，起身。

    “需要紧急处理的工作都弄好了，其他的我晚上在家做，有事给我电话。”他把笔记本往公文包里一塞，从文件夹里拿出手机，急匆匆的。

    “……一心的物理题很难么？”老父亲陆博远内心十分复杂，“需要你跑过去亲自辅导？”

    方永年急匆匆的手一滑，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行了你去吧。”陆博远心灰意冷的挥手，“我就希望你好好想想，这称呼的问题怎么解决。”

    方永年“……”

    陆博远又挥了挥手。

    他知道，这场抗争最后胜利的那一方肯定不是父母。

    刘米青其实已经默认了，而他，再挣扎再扑腾，估计也翻不出花了。

    他今天眼睁睁的看着方永年为了陆一心的事跟他服软，眼睁睁看着方永年因为陆一心的几条微信一整天没吃饭扒了一口米线就直接走人。

    他不知道他心里是欣慰多一点，还是难受多一点。

    女儿到底是长大了。

    其实，她喜欢的人是方永年，还不赖。

    是真的，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