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杨点点头。
“爷,为什么我们不直接……”
端掉一个新北公司,这是多简单的事情?凭着他们在大上海的势力,就算是跟租界的人对上,对方在他们手里明明也讨不到好处。覃北不明白,疑惑看着坐在桌后手指间还夹着一只香烟的男人。
霍杨轻笑一声:“傀儡而已,端了一个总还会有下一个,不过,事后人肯定是要留下,做了错事总是要受到惩罚。这事儿你也别随意插手,收拾他们也不过是迟早的事。行了,时候不早,你先下去休息,明天派人去把刘家给我盯严实了!来往的人记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覃北低头应承下来,这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秦袅袅起来的时候挣扎了好一番,没睡醒,揉着眼睛去洗漱,结果下楼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下楼最后一阶楼梯秦袅袅没看清,一脚踩空,眼前看着差点就要朝着地上栽去,霍杨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站在她跟前,伸手稳稳地拖住她胳膊,这才防止她一大早就跟地面来个亲密的接触。
“看脚下。”霍杨语气有点无奈,他坐在沙发上听见楼梯口传来的动静,抬头就看见走路翩翩倒倒就像个醉酒的人一样的秦袅袅,心头觉得好笑。还没笑出声,就觉察到她这样子危险,干脆从沙发那处走来。果不其然,如果今天这时候自己不在秦袅袅身边,她还真要栽个大跟斗。
感受到手下温软的手臂,霍杨很快松开。从前就算是在一间屋子里,他可能半个眼神都不会多留意秦袅袅,但现在大约是秦袅袅“改头换面”,每天终于不在自己脸上捣鼓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头发也不再像是像是死死贴在头皮上的鬼样子,他倒是有的时候目光落在秦袅袅身上的时候多了些。
不过想到昨天在新世界,他让小姑娘先走一步时,秦袅袅那简直没有半点犹豫说走就走走的样子,霍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时候诚然是有不希望让秦袅袅听见太多自己的事情的缘故,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如果真在自己跟楚天应起争执要兵戎相见,不想让她受伤。
结果哪知道他霍杨名义上的妻子,就真那么干脆甚至表现得对他没有一丝挂念担忧的样子掉头出门,还真是……
秦袅袅拍了拍自己胸口,甩甩脑袋,可还是很想睡觉,不由嘟囔着:“讨厌早起!”又意识刚才是霍杨出手相帮,抬头嫣然一笑,不过这笑容里还带着几分没彻底清醒过来的困意:“谢谢啊!”
霍杨只是微微点头,就朝着餐厅走去。
秦袅袅跟在他身后,走过去,就听着霍杨的声音传来:“在学校还习惯吗?”
“嗯。”秦袅袅一个毛病,在没工作的时候,只要是没睡醒,整个人就像是没骨头一样,也提不起半点精神,像是现在这般,恨不得自己都趴在桌上,做个流体喵。
“后天漕运的武总把头在珍馐阁宴请,到时候别忘了。这两天可能不太平,放学后就跟着达罗走知道吗?”霍杨继续说。
“那是谁?”秦袅袅抬头,以手支颐。
霍杨知晓她来上海的这段时间对家中的事物都不怎么上心,更不要说接触到跟他身边有关的人和事,于是解释道:“我们公司的各种货物,大多数走的水运。在码头出,控制水运的,一半都是漕帮的人,武总把头便是漕帮帮主一类人物。”
秦袅袅“哦”了声,她想起来第一天来到这里时,跟在霍杨身后去码头,似乎那时候霍杨的人就跟什么漕运的人起了争执。“要打架吗?”
霍杨正准备吃饭,结果被她这话弄得有点哭笑不得。
“打什么架?武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