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还是自己动手,因为刀在我手里……”叶止非直起身,拔出水果刀在手里把玩,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吓懵逼的小刘,道,“可不怎么长眼。”
中年女人尖叫了一声,叶母僵硬在原位置上,不可置信的盯着叶止非,而叶止非对着她冷然一笑,旁边的老太太就被她手里寒光闪闪的刀吓得连滚带爬的往卧室里躲。
小刘连忙夹起皮包:“我,我先走了,这婆娘太凶,我要不起!”
说完立刻跑了,媒人也跟着溜了出去。
才反应过来的叶永良怒道:“好好的给你说亲,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皮痒了!”
“说亲?”叶止非嘲讽的弯起唇角,“《婚姻法》规定适婚龄女性结婚必须遵守自愿原则,你有问过我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叶永良抬起了手又放下,似乎是想上来扇她两巴掌,却又忌惮她手里的水果刀而不敢上前,“你是我生的,我让你嫁谁你就得嫁给谁!”
“你?”叶止非呵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
“反了天了你!”叶永良气的额上青筋暴起,“贱货,还学会骂我了!”
然后转向叶母:“你生的好女儿!”
叶母被她吼得往后缩了缩,盯住叶止非半响,忽然大声哭嚎起来:“叶止非,叶止非!你就不该出生!生你就是专门来折磨我的!要不是那次的医生看错了b超说你是个男的,我生你干嘛,活受罪吗?辛辛苦苦把你养了这么大还不如一块叉烧,叉烧还能顶饱,我要你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叶止非耸肩,“那我走了。”
叶止戈闻声从卧室里跑了出来,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二姐,你先把刀放下——你才刚回来,去哪啊?”
“别拦她!”叶永良怒吼,“让她滚出去!滚出这个家!别再回来了!”
叶止非挑眉,对叶永良道:“行,你说的。”
说完转身上楼,一脚踹开小阁楼的门,从桌上抓起一个书包,将原身的几套衣服塞进去,又拿了证件和日记,最后撕下自己的户口页,下楼不顾叶止戈的阻拦,夺门而出。
一口气从七楼跑下去还不够,用上拼命的力气跑出小区,跑过两条街,直到彻底力竭,才终于停下来。
她扯着毛衣领,大口大口将初春寒冷的空气吸进肺里,就像是吸入了一口火焰,灼烧的肺腔热辣辣的疼,疼到她不得不捂着胃,身形蜷曲着坐在了旁边的马路牙子上。
头顶着广阔无边的青天,面前是繁华的陌生世界,脚下没有往前的路,身无行李三两件,唯有两个肩膀架着一颗头颅,迎着萧冷的寒风。
她却笑了笑,将一口郁结于胸三天的闷气吐出,觉得自己终于舒坦了。
==
刚才从叶止非鬓边掠过的风飘荡回了她跑出来那座居民楼下,吹碎了几句谁也不曾注意的对话。
“她就住在这?”
“抬头,往顶上看,”小白猫蹲在清隽的年轻男人肩头,扬起小脑袋,严肃的道,“她在最顶层那屋子里,你得顺着那条管子爬上去,我试过,不好爬。”
晏祁顺着它说的抬头看了看,道:“我不去了,你去吧。”
白猫道:“是你要收徒弟,老让我去算怎么回事?你去,我在这里等你。”
晏祁状若不经意道:“你一只猫在这里?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都喜欢‘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