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撇开脸:“宋词的宋,歌颂的颂。”只要不跟他对视,心里似乎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宋颂?
颜睿想了一圈,确定自己以前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就不知道她这种深入骨髓的害怕,从何而来。
突发奇想:“那你小名呢?”
宋颂张了张唇,还没说话,耳朵已经开始发烫了。
在她生活的朝代,虽然民风开放,但女子的闺中小名还是需要矜持的东西。
她虽然是个假太子,但好歹也是个女的。
男子开口就问女子闺名,于她看来,就是很孟浪无礼的行为。
“你,先,先松手。”
她的视线落在他用来圈禁阻拦的那只右臂上。
逆光中,能看见少年手臂上不重的淡色体毛,在侧面勾出淡淡的光晕。
颜睿挑了挑眉,只当没听见,一副“我不乐意你也拿我没办法”的痞气。
宋颂:“……”
她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地反抗了一句:“你这人,能不能讲讲道理?”
颜睿好整以暇地跟她玩文字游戏:“我在跟讲小名,又干嘛要跟你讲道理?”
宋颂被他堵得一下子就噎住了。
颜如玉以前也是这样伶牙俐齿。
他在酒馆喝酒,却忘带钱袋,狗眼看人低的酒保扬言要去他家里讨个说法,问及他的名字,他单手支腮,将一根筷子敲在碗沿,“叮当”作响,偏开口说自己姓“倪”,叫“老子”,酒馆里围观的众人早听出他有心戏弄,可酒保却不自知。到最后,是她递了金箔叶子抵的债,结果转头就被满城的金吾卫给抓回了宫,“离宫出走”的大计半途夭折,颜如玉也被老王爷的大板子打得半个月没下床。
这件忽然浮上脑的旧事让她有片刻的恍惚。
他是她儿时的玩伴,到最后,自己竟会这样怕他。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大抵君是君,臣是臣,永远都不可能是朋友。
颜睿见她脸上残余的惊惧被怅然所取代,正好奇她在想什么。
忽地听见陆清灵掀帘走进的声音。
“宋颂,好了吗?”
他下意识撤手,少女如获大赦,逃也似地跑到了救星身边。
擦身而过的时候,空气里蓦地弥开了一股雪糕的甜香。
颜睿的目光落在她细雪似的后颈上,微微一黯,喉间竟燥得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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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来?”
校门口有两排临街的店面铺子,一中的学生习惯叫它“腐败一条街”,午间时分各色店铺都热闹非常,杨曦茜领着她推开其中一间港式茶餐厅的店门,问吧台要了两本菜单,找了个靠窗角落的位置。
宋颂:“我去医务室帮妈妈送点了东西。”
杨曦茜是原身初中同班同学,之前虽然接触不多,但由于两家人住得近,有次在小区遛弯的时候是对方主动打了招呼,宋颂性格温软脾气又好,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反倒要好起来。
杨曦茜将绿色的便携保温杯打开,看着她空空如也的双手:“对了,不是让你带杯子吗?我妈给你煮了点甜汤,你没杯子怎么下午带去教室喝?”
“糟糕!被我掉在医务室了!”
都怪颜睿对她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她急于奔命,竟把杯子落下了。
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