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点点头:“白是真的白。”
他们这个片区,上课讲话收敛一点,老师基本也不怎么管。
“白得就像……”卡了足足半分钟,也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
站在黑板前的少女背影单薄清瘦,露在短袖校服外的藕臂,在黑板的底色里衬得尤为透白。
本来准备睡觉的颜睿眼皮慵懒地往上一掀。
她白得就像奶糕。
通体的白,透着丝丝的冷,光闻着香味,都是甜腻腻的。
视线走到她那只握着粉笔的右手,关节弧线清晰,指节细长,手背的青筋绷紧,这是人紧张时身体下意识的防御姿态。
颜睿想到刚才擦身而过的刹那,她抬眼看他时的惊惧,脸上的避之不及写得再清楚不过。
她的讨厌来得莫名其妙。
忍不住烦躁地皱了一下眉。
不稀罕帮忙就拉到,他干嘛上赶着担心她?
化学老师捧着课本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打算再挑个学生去黑板前写公式。
大部分学生都把脑袋埋得死死的,没人敢对上他的目光。
傅浩斌:“宋颂一看就听不懂老张说的,等会不就是在讲台上挨批吗?”
李东:“估计还得罚站,毕竟张老头又不会看你是女孩子就手下留情。”
傅浩斌:“可怜了,她高一没听过老张的课,没有接受过变态方普的培训,瞎蒙都蒙不对答案吧?”
化学老师眯着眼睛,寒光扫过来。
李东忙“嘘”了声,示意傅浩斌说话收敛一些,待老师把脑袋转到另一侧,他才慢悠悠地叹了口气:“不然你还打算上去给人家开小灶吗?”
话音刚落,前座的椅子“吱”地一声被人拉开。
颜睿身高腿长,霎时就在两人面前投下一片暗影。
傅浩斌:“我操,睿哥这是——”
李东反手就把同桌惊得掉在桌上的下巴给装了回去:“冷静,颜睿可能只是想去上个厕所。”
傅浩斌:???
要去厕所不是该走后门吗?
往讲台是几个意思?
你特么是不是当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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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化学的张老师的神奇之处在于,批评人的话,宋颂全都能听懂了,可但凡涉及任何化学知识点,顿时耳朵里绕的,又是天书了。
张老师还在喊其他学生上来写公式。
一想到等会可能会在讲台旁被罚站一节课,窘迫的疲惫在刹那间,席卷了全身。
宋颂硬着头皮等待命运的审判,却忽然听见化学老师不悦的声音——
“颜睿,你上来干什么?”
诺大的教室,原本鸦雀无声,此刻却已有几声低低的惊呼,窃笑,响声渐渐喧哗。
颜睿吊儿郎当地站在教室中央:“不是你喊人上来做题么?”
男生的痞气看得化学老师实在心堵:“那你上来倒什么乱!你会做吗?”
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已经开始起哄。
“老师,颜睿会的!我早上还看见他在翻化学书呢,学的可认真了。”
“那么多女生追他,他怎么不会做?他做得可行了!”
连黄段子都开起来,顿时班上哄堂大笑。
宋颂捏着粉笔站在讲台前,听着身后肆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