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亦姗气得眼睛都红了,克制地吁出好几口恶气,才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一个地名。
“孟彩彩晚上应该请颜睿他们在星悦城打球,你带我过去,我替你把东西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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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v稳稳开进商场的时候,杨曦茜忙招呼宋颂往窗外看。
商场楼下,叽叽喳喳聚着一帮学生,穿着坡跟凉鞋的孟彩彩被人众星拱月似的围在中间,漂亮又显眼。
宋颂给楼亦姗递了个眼神。
楼亦姗下车时不忘冲她翻了个白眼。
宋颂坐在车里,隔着车玻璃远远地看两人交涉,楼亦姗不知道说了什么,孟彩彩脸上讥诮之色更重,紧接着,孟彩彩身边的女孩子就将楼亦姗围在里面,一副众矢之的模样。
楼亦姗越说越激动,渐渐地满脸通红,直到她红着眼睛,原路折回,拉开车门,气呼呼的语气都带上了哭腔,显然是当着陈远平的面埋怨宋颂得寸进尺:“宋颂,我哪怕出三倍的价,也拿不回那块破石头了。因为人家说了,东西已经送出去了!绝对不可能再要回来了!”自打几年前妈妈重新接触宋林楠开始,她被人娇惯到现在,事事顺遂,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被一大帮人奚落的委屈?
见宋颂仍是一脸无动于衷的冷漠,她心慌意乱里,抽着鼻子就哭了出来:“你就算要打电话给宋叔叔告状,你就告好了,反正拿不回来的东西就是拿不回来了!”宋叔叔脾气好又心软,大不了她先示弱,过两天再撒个娇,宋叔叔看在妈妈的份上,照样会对她好。
宋颂看着她哭哭啼啼地卖惨,实在有些心烦。
向爸爸告状于事无补,可能按宋林楠那种性格,还会反过来给妈妈打电话,跟她说——“小孩子哪个不犯错啊,我们大人就别和小孩儿一般计较了。”
这种不辨是非的老好人语气,谁弱谁有理的价值观,平白无故给聂梨添堵。
这是外婆的东西,是妈妈的嫁妆,是几代人对于美好的传递——那块荔枝冻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它的实际价值。
宋颂头疼得要命。
本来以为在家开开心心过个周末,下周一就不用再和颜睿有什么瓜葛,没想周五还没过完,又横生枝节。
一帮男生从另一片区的停车场走到商场楼下,身材挺拔的少年懒散地走在最后面,孟彩彩却在看见他的瞬间,就扬起笑脸开心地迎了上去。
从窗外收回视线,宋颂长长地叹了口气:“陈叔叔,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也不想就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给爸爸打电话,但今天您在这里,为我做个证,错不在我——楼亦姗是丢脸也好,受了委屈也罢,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要堵死她所有扮可怜的机会。
陈远平连声应是。
楼亦姗眼泪一噎:“你,你什么意思啊?”
宋颂在颜睿冷漠的侧脸上停了半秒,推开了车门的时候,不忘将楼亦姗一把扯下来。
楼亦姗惊叫一声,正要反抗,却被宋颂冰冷的一眼给钉在了噤声。
“意思就是。”
“挨打要立正,没人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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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睿被孟彩彩身上的香水味熏得头晕,正准备点烟散味,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了肩。
李东用下巴点了点对面的停车场,眯着眼冲他笑:“都气了一天了,信不信人这是来给你道歉的?”
颜睿懒洋洋地顺着他的方向一抬眼,隔着十米的距离,目光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