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着清茗向外走,孟冬都还有些没回过神。
刚刚沐浴的功夫,他不是没有想过如何才能避免与晏弘的亲密接触。但他心中清楚,能免的了一次,总不可能次次都有借口。
况且如果他是晏弘,收了个男宠却一再不能近身,即使这个男宠长得再合自己胃口,也会逐渐兴致全无。在江陵城里,不知多少人想要爬上南郡王的床,他又怎么会在这样一个男宠身上耽误工夫。
所以孟冬给自己做了诸多的心理暗示,甚至连到晏弘面前的时候,也还在努力地说服自己。但当他被晏弘拥入怀中,晏弘的手不断地在他身上探索,妄图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时候,孟冬还是不可避免的觉得紧张,这种因为陌生而升起的感受其实十分的正常,除了紧张之外,这种亲密接触带给孟冬更多的其实是难堪——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心中毫无爱意却要委身于他人应该都会觉得难堪。
他在栖梧馆中见过无数的男欢女爱,见过别人脸上的欢愉与沉沦,可是轮到他自己,能做的也不过是承受而已。或许在别人眼里,情yu该是一种享受,对他来说,却是为了达成目的而不得不做的牺牲与献祭。
所以他这种人是不配享受这种欢愉的,因为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永远不能为了任何事而沉沦。
之后事情的走向却完全出乎了孟冬的预料,他本已打算认命,却没想到最后因为这样一个可笑的原因让他又得到了一瞬喘息的时机。要不是他确认自己确实不认识那个清心道士,简直要怀疑那个道士在那种时候出现,是故意来帮自己的。
想到这儿,孟冬微微蹙眉,那个清心道士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了……这背后到底是不是有些什么,他似乎应该花些功夫去探究一二。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既能避免与晏弘亲近,又能顺理成章的留在王府——七七四十九日,够他做许多的事情了。
“公子,”清茗突然开口打断了孟冬的思绪,他伸手朝着正前方指了指,“王爷说,不管您先前是什么身份,既然到了王府,以后就是王府的人了。所以王爷命人专门给您准备了住处,现在我带您过去,顺便参观一下王府。”
“为我准备了住处?”孟冬疑惑,“我不用跟王爷住在一起吗?”
清茗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了孟冬一眼,正色回道:“方才公子在房内应该比我清楚,王爷这段时间在服用清心道长炼制的丹药,为了最大程度地保证药效,这段时间要戒女……男色,所以为了王爷的健康着想,这段时间要委屈公子一个人住了。”
清茗把“委屈”二字咬的极重,孟冬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也明白了这小厮为何看起来对自己恭恭敬敬,但每每看向自己的目光为何都还夹杂着几分鄙夷。在对方眼里,自己大概与先前那些以色相侍人的小倌没什么区别。
搞不好还是最饥渴的一个——毕竟别人应该没遇见过这种事情,更没有他这种明明知道南郡王现在“不行”,还非要黏在他身边。
孟冬不仅不想替自己解释,甚至还想帮自己把这个人设落实。
他心底在笑,表面却没有丝毫的显露,甚至刻意垂下眼角,真的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一切自然当以王爷的身体为重。只是我以为进到王府就算是王爷的人了,每日侍奉王爷饮食起居当是我的责任,现在突然另置院落,不能每日在身边侍奉王爷,难免让我心存愧疚。若是时日久了,王爷觉得我这么个人一点用处都没有而将我赶出府去,那我可如何是好。”
“公子是栖梧馆的少东家,平日里在馆里应该也是有下人伺候的,照顾王爷饮食起居的事情大概也做不来。况且王府这么多下人,若是这种事都要